范闲摇了摇头,苦笑说道:“你当我乐意四处得罪人?”他指着靖王侍弄的那片草地叹道:“瞧瞧,这才是人生。”
李弘成耻笑道:“你若肯天天在家伺候园子,我让老二给你在江南圈几千亩地。”
“这就要把我发配了?”范闲愁苦着摇摇头,那模样,说不出的委屈:“说过了,最近这些事儿,难道是我乐意干的?我也是被逼到了……”
“等等?!”李弘成惊愕的看着范闲身后,那个普通丫鬟打扮的少女,说话都有些磕巴:“你,你怎么在这儿?”
“嘘!”安乐竖起食指,悄声道:“你小声点,别让人发现了。”
李弘成不知安乐乔装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也不敢惊动旁人,只好忐忑的带着二人往王府里走,靖王的寿宴还没有开始。他们直接去了世子那间隐秘的书房里。
送茶的下人退走了,书房里就只剩了他们三人,李弘成才苦笑着问道:“公主殿下这是?”
“来跟靖王叔赔罪呀。”安乐笑着说道,见他不解,提醒道:“庆余堂。”
京都的人都知道,靖王府是庆余堂最大的主顾,安乐说要启用庆余堂的时候,庆帝还专门提醒过她,要与靖王说好才行。
谁知道安乐一声不响,把庆余堂的骨干一锅端了,害的靖王府只能用些小字辈,这段时间,王府的产业,可着实出了不少乱子。
李弘成摇摇头:“殿下不必多虑,我已与父王解释过,他老人家并不在意,殿下无需忧心。”
“靖王叔不在意,是他老人家大度,我若不去赔罪,可就是我无礼了,你就带我悄悄混进去吧。”安乐恳切地说。
不一时,靖王寿宴开了,一个大花圆桌上摆着各式名贵菜肴,靖王端坐首位,一身富商打扮,看见自己的儿子与范闲并肩走了进来,哈哈一笑,挥手将范闲招了过来:“你给老子我坐在旁边。”
范闲笑着坐了过去,若若正在身边面色宁静坐着。范闲端起酒杯来向靖王敬了一杯,又向坐在对面的父亲、柳氏敬了一杯,这才应了迟到之罚。
寿宴并无旁人,就是李范二家,但是长辈在桌,便是世子和范闲,都有些拘谨,酒过三巡,靖王不乐了,把酒壶一端,对着范建说道:“你在家怎么管子女的?怎么有你在这儿,范闲他们几个都不敢说话了。”
范建还没说什么,范闲却是起身执壶为靖王添酒,笑着说道:“晚辈们平日里见您见的少,难得有机会,这不是想多听听您和父亲的教诲嘛。”
靖王本就喜欢范闲,见他出来打圆场,便不理会范建,对身边的范闲问道:“范闲啊,我姆妈在澹州过的怎么样啊?”
范闲给长辈们倒了酒,这才坐下,将奶奶的近况略说了些,不外是身体康健之类,见安乐端着一壶酒,低头从后面走来,眼珠子一转,说道:“这儿有壶好酒,请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