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莫负与邹桑枝相处总会有些心疼,愧疚之感,虽说邹公子已经谅解,但不免自责。
邹桑枝有些感概的说道:“这热闹的除夕之夜,去年时我邹府还…唉…”
“抱歉!”莫负听出邹公子语气中的哀伤,但她能做的只有表达歉意。
邹桑枝听后马上反应过来解释:“邹某并不是责怪,是祸躲不过的道理邹某懂得,命有一劫,罢了罢了,今天除夕,说些高兴的事。”
一行人走走停停,莫负突然看到有脉面具的地方,她挑选了一个,快走了两步到战青玄的跟前,递给他说道:“你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战青玄心中有气,臭着脸说道:“这么丑的东西,本王如何能戴?”
“不要算了,我送给邹公子。”莫负收回手。
不料,战青玄一把拉过她,从她手中将面具抢过来,不满道:“既已送给本王,怎么还能转送给他人?”
说完便迅速戴上,嘴里还傲娇的表达着不满。
还未走两步便遇到了“老熟人”-宁清侯和战容,宁清侯一眼便认出战青玄,他不动声色,朝战青玄这边点了点头。
战容已经三年没回大宁,也三年未守岁了,突厥的风俗与大宁不同,没有这边热闹,从前的她也是不喜热闹的,好不容易可以留在家乡,对这份来之不易的热闹十分珍惜。
她以前从未觉得皇城的街市有这么多稀奇好玩的东西,今日与父亲扮作商人模样,一同逛这灯火通明的街市。
突然人群中有人惊呼:“有孩童昏倒了。”
邹桑枝本能的冲到人群的前面查看,原是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样子很是可怖。
他冲到男童面前,迅速诊脉查看,对孩子的母亲说道:“这是巅疾。”
环顾四周,发现左侧有卖羽毛团扇的小摊,邹桑枝快步拿了一把,将扇柄塞到男童的嘴里,以免咬伤舌头。
随后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为男童施针诊治,过了还一会儿,男童明显好转不再抽搐,也清醒了过来,男孩母亲跪在地上谢邹桑枝的救命之恩。
周围围观的百姓都纷纷喝彩,夸赞手艺高超,邹桑枝只是点了点头,嘱咐男童母亲日后要多加小心照顾。
然后跟着莫负他们匆匆离去,战容赞赏的看着邹桑枝离去的背影,如果刚才不是邹桑枝快了一步,救人的便是战容,她以前也读过几本医书打发时间。
宁清侯只觉得此人不简单,施针手法娴熟,稳准狠一看便知出身不凡,但也并未多想,他看到男子跟在战青玄身后,便觉得定是追随之人。
“邹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莫负赞赏道。
“这不是佛家用语,嗯?”战青玄吃醋的不爽道。
“为道者,以救人危,祛人疾,令不枉死,为上功。”莫负回怼道。
邹桑枝会心一笑,回道:“不敢当不敢当。”
“如何当不得?当得!”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让身旁的战青玄气得直翻白眼。
一路都未开口说话的阿禄,明显察觉到主子的不悦,他灵机一动,大着胆子拉着邹公子就往回跑,他一定要做主子最忠心的属下。
邹桑枝被阿禄拉着跑,他以为发生了大事,焦急的问道:“发生了何事?”
阿禄也不回答,只管拉着人走,战青玄也被阿禄的举动惊到了,随后无奈道:“你小子今日便饶了你。”
莫负看着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看战青玄,呆在原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可能是那边出了点事,可能是有护卫突发恶疾,走,我们去前面看看。”战青玄胡乱搪塞。
阿禄拉着邹桑枝跑出好远,一不小心撞到了战容和宁清侯,阿禄可是见过他们的,连连低着头求饶。
战容认出邹桑枝,便出口道:“公子也是无意。”
邹桑枝刚要再客套两句,不料又被阿禄拽着跑,阿禄生怕被宁清侯认出自己,邹公子实在跑不动了,甩开阿禄,质问道:“为何要拉着邹某跑?”
阿禄心虚的回道:“那可是宁清侯,万一认出我们可怎么好?”
阿禄明显这是转移问题,但邹桑枝未被糊弄过去,依旧追问:“我不是问你这个,为何要突然拉着邹某离开?”
阿禄被问急了,脱口回道:“当然是留给主子和观棋姑娘独处机会,邹公子难道你还看不出主子对观棋姑娘有意?”
邹桑枝不是未察觉到,只是他觉得这是违背人伦礼制的,她可是太子的侧妃,不对她的名字?
邹桑枝马上问道:“观棋姑娘?她不是闻家小姐闻樱吗?”
阿禄嘴太快,因之前他一直听战青玄叫观棋姑娘,他便也不再唤莫负为女道长了,刚才一时口快说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扯谎道:“那是闺名。”
原来她的闺名叫观棋,观棋不语真君子也,邹桑枝心中阵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