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8.16
酒恹-文
南长宁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床帐,思量着。
在这宫中,任何一个人对魏长安的了解可能都要高过她。前面的事情还没搞明白,现在就又冒出来别的事了。
秋水堂?是魏巘的居所。
魏巘,为何要约自己。
魏从淑,为何没有一丝疑问。
南长宁翻了个身,轻叹一声,太多太多事情有着疑惑,她却不知从何下手去寻找答案。
她不愿意细想,那更令她惶恐——她现在所说所做难道与之前魏长安如出一辙?为何没有人疑惑?
在后花园中遇到陈再杭,短短几句交谈,他也只是对她的嗓音感到惊讶,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其他不自然的地方。
甚至于后来她言语反驳魏性柔,为何无人惊讶?难不成魏长安之前就是这性子?但根据旁人所说......
南长宁忽然坐起身,急促的呼吸着,她捂住自己的心口,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将魏长安定义错了?
生辰宴结束后南长宁肯定是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其他人了,那么,魏巘便是唯一可能突破的地方。
明日正午,秋水堂。
南长宁这一夜自然是没睡好,她还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可能,最后打着哈欠叫了玉兰进来。
玉兰看见南长宁后吓了一跳,“公主这是怎么了?没休息好?”
“嗯?很憔悴吗?”南长宁问道。
“何止!”玉兰将毛巾递给她,“您脸色太不好了。”
“没事。”南长宁洗漱完毕后便去给云太妃请安。
她想了想,还是将信的事告诉了云太妃,没想到云太妃却云淡风轻,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南长宁心里有些不满,好歹也算同一阵营的,云太妃也没什么看法吗,或者给她一些嘱咐之类的?
可是并没有,云太妃什么都没说。
到了正午,南长宁也没什么胃口,便自己一人前往秋水堂。
玉兰本来想同去,南长宁却让她留下照顾云太妃,自己去就好。
闲云阁地处偏僻,去后花园自然要七拐八绕的,昨日走过一次,南长宁便随着记忆里的路线去了。
秋水堂,地处后花园正中央,前面是竹林,旁边便是一个小型的池塘。
眼下还是春季,宽大的荷叶拥着花苞或是寥寥几朵已经盛开的荷花,香气若有若无。
南长宁已经走到门前,打量着秋水堂宫殿大门的装饰,十分华丽。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叩门,门却在里面打开了。
魏巘笑着给南长宁行了礼,道“侄儿给姑母请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除了曹太后一辈的长辈外,便只有同辈的人识得她是长公主。南长宁一怔,“你......知道我是......”
“自然。”魏巘直起身,请南长宁进门,“姑母且先进来,我们再说吧。”
于是南长宁揣着更多的问题进了秋水堂。
秋水堂院内并不是很大,也是小小的一座院子,南长宁随着魏巘进了正殿后,魏巘请她坐下,随后又亲自给她倒了茶。
南长宁有些戒备地看着魏巘,等到他也落座,南长宁才开口道:“你找我可有什么事吗?”
魏巘笑道:“自然是有事与姑母说,才劳烦姑母前来。”
南长宁看着对面的少年,昨日虽说两人是面对面的位置,终究太远,今日近距离细细看了魏巘的模样,当真是英气俊朗,含着笑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魏巘今年也只是十五岁的儿郎,脸上稚气未脱,但气质已然显出稳重成熟来。
南长宁忽然笑着,开口道:“献江?”
“嗯?”魏巘一惊。
南长宁道:“听两位长公主都是如此叫你,只不过到我这里总觉得怪怪的。”
魏巘也笑道:“我与长安姑母年龄差不太多,说句僭越的话,像姐弟那般相处便好了。”
“那,你今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南长宁问道。
“为了昨日陈大人之事。”魏巘道,“陈大人是鲁莽了些,还望姑母体谅他,以后也......尽可能地与陈大人保持着距离吧。”
魏巘神色明显不如刚才那么从容自如了,南长宁心想你们天天让我体谅这个体谅那个,实际上我都不知道我和他们到底有什么牵扯......
南长宁扯出一个笑容,说:“这是自然,昨日之事确实是个意外,还望殿下能替我向性柔长公主转达,让误会伤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情分终归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