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10
酒恹-文
南长宁入魏宫数日有余,在经历了曹太后派人打探消息、与魏性柔发生争执、魏从淑进宫探望等一系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件后,魏宫当中地位最高的那个人——也是南长宁最恨的那个人——魏豫,终于召见她了。
南长宁被魏性柔揪着不放时也在想,这么蛮横无理的一个人,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魏豫,魏豫会不会替自己的妹妹出头?
但魏豫并没有。
南长宁进宫以来,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探听消息,都快忘了还有曹太后、魏豫这两个人。
魏豫在忙什么?南长宁一点风声也听不到,玉兰每次从外面回来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估计也和她一样日复一日地过着?只不过......
南长宁握紧了拳头,咬牙想道,但是他可不用想着怎么报仇,毕竟他就是罪魁祸首。
等传旨的奴才走后,南长宁才开始冷嘲热讽道:“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魏豫本人,之前只看过他的画像。”
云太妃这次倒显得有些慌乱了,说道:“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想起来召见你......别是出了什么事。”
南长宁安慰她道:“母妃,您放心,没事的。”
最坏的情况就是魏豫怀疑她的身份,同样想要试探她,等到现在也是因为之前一直在观望?
南长宁冷静下来,闭上眼回忆着,理了理自她进宫以来所接触的人、说过的话,以及旁人对自己的态度。
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随后睁开眼,想到那一晚,魏从淑曾说过的一句话——
“之前总说伤疤,怕是唬我们的吧。”
我们?
是谁们?
有魏豫吗?
那夜她与魏从淑在房间内交谈,并没有第三个人。魏从淑说的话的意思可不可以理解为,魏长安生前与其他人是有过交际的——还不止一个、还不止一次。但是云太妃和玉兰没有提起过啊,包括陈再杭那件事......
且不说陈再杭,如果魏从淑表达的意思没错的话——南长宁忽然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魏长安啊,魏长安,你的秘密,还真不少呢。”
到了半夜,南长宁又有点动摇之前的猜测,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魏长安一直都戴着面纱不露脸,不可避免会引起别人的好奇,肯定不止一个人吧?那她就说有伤疤好了,大家就都以为她戴面纱是为了遮伤疤。
她晃了晃脑袋,决定睡觉,明天午后入殿觐见魏豫,才是最该头疼的。
南长宁必须想办法让魏豫真正的记住她,并且,惦记她。曹太后终究管不了太多,魏豫,才是最有权力的人。
第二日一早,玉兰就忙着给南长宁梳妆打扮,一边往她头上叉簪子一边说:“虽然咱们不喜欢他,但是面见陛下时仪容必须得体,越华丽越好,不能太过素净。”
“为何?”南长宁打了个哈欠问道,她昨晚又没睡好,这会还有些困。
“太过素净的打扮会让陛下觉得魏国发展不好,打扮华丽是国家繁荣的一种象征。”
南长宁冷笑一声,“想法真是可笑,魏国发展的再好,也没见对咱们多好。”
“就是。”玉兰愤愤地说,“陛下后宫中那些嫔妃,有的是被苛待的,也没见陛下多关心,到头来她们还要自己想办法遮掩住事实,给别人营造一种生活的很好的样子。”
“哎。”南长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叹了口气。若那时魏豫是等到迎娶她到魏宫后再出兵攻打南国,那她现在也是魏豫的嫔妃、后宫中被困住的女人之一,日子什么的,兴许也不会太好过。
南长宁之前在南国时,身上的首饰、头上的发簪、步摇可比现在多多了,脸上还戴着面纱。只是到了魏宫后,她的打扮不得不朴素简单起来,倒也是十分舒服,而今天为了面见陛下又戴上了一堆东西,南长宁有些头疼。
玉兰给她选了件灰蓝色的外衫搭配上浅黄色的襦裙,“可以了吧?”南长宁转了转身子看着自己的打扮,“应当能糊弄过去吧?”
玉兰道:“怎么能叫糊弄呢,公主的打扮实在是太用心了。”
“多谢你。”南长宁冲她一笑。
传旨的老奴才说的是,让南长宁正午过后去光明殿觐见陛下。
“光明殿是陛下上朝的地方。”玉兰疑惑道,“不应该啊,那儿也没个能坐的地方。”
南长宁的关注点却在“上朝”二字上,问道:“魏豫平时都怎么自称?”
一旁的云太妃开口道:“魏豫平时都自称‘孤’。”
南长宁哦了声,说道:“他的野心果真藏不住。”
“难道不是吗?”玉兰好奇的问道,“我以为陛下都会这样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