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知道这些啊。”云太妃不解,“那......你觉得关于长安宫的那场大火?”
南长宁叹了口气,诚实地说:“我不知道。母妃,我实在想不出第三人来,但魏从淑那么肯定不会是魏豫和曹太后。”
“我之前很信这孩子,现在却不知道她的话里几分真假了。”云太妃摇了摇头。
南长宁心里是拿不准的,但表面上还是稳住云太妃,说道:“我们暂且当是真的吧,她没必要骗我。”
“也只好这样了。”云太妃笑笑,“只是这话,不要往外说。”
“我知道的。”南长宁点点头。
魏从淑究竟有没有骗人?
躺在床上,南长宁还在思考这件事,之前云太妃对于魏从淑有一种无条件的信任感,今日听了这些话却也拿不准了......
南长宁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
这一天以内脑子里面摄入的东西太多了,吴阵没了、戴城又在隐藏什么、魏从淑说的那些话......随便一个就让人觉得头痛烦躁。
南长宁明日还要继续找些事情做,只是不知道去找谁了。
盎婕?南长宁打算最近和她保持一些距离;魏性柔也不太靠谱......
好像很久没去秋水堂了?南长宁想到满池的荷花忽然来了兴致,她必须让魏巘记住她。
她坐到书桌旁打算看会书再休息。之前还在南国时,南长宁每晚都会读一些书,写诗的也好,还是之前姚氏的史书、以及魏国、北漠国的历史也好,南长宁都读过。
只是她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南国的历史,甚至《南国史》她都没见过几次。最后一次便是画画像的那个时候,当时南承开玩笑说等以后南长宁嫁出去了,就把《南国史》放到嫁妆里面,自己再命人重新编纂一本。
南长宁嘻嘻笑着,说:“那我就能好好研读了。”
可惜南国已亡,《南国史》也被烧毁了,就连最后的南见春,也都被魏豫买进了魏国。
那个地方现在是什么样子呢?一片狼藉,枯枝遍地?春天早就到了,那些被烧的枯树还能发芽吗?现在的人们还能通过草木灰烬诉说着南国最后的景象,再过几年呢?没有任何的文字记载、没有任何的纪念物去证明,那一方土地,曾存在过一个国家。
想到父王家国,南长宁眼眶发酸。
记不清多久了。
南长宁透过窗子看着外面高悬的月亮,月光皎洁,她仰着头,眼泪便顺着眼尾流下。
日子过得发懵,她真的记不清这是第几日了。
失去家国的第几日?入魏宫的第几日?她都记不得了。
她只记得自己想要复仇,让那些人偿命。
一夜无眠。
南长宁看了一夜的书,玉兰第二日进来时被吓了一跳。
“殿下,您困吗?”玉兰问道,“您的脸色不太好啊。”
“我没事啊。”南长宁打了个哈欠,“我不困。”
“啊?”玉兰揉了揉眼,她明明看着南长宁多少有点疲惫的啊......还是说殿下一大早就起床晨读了?
玉兰没管那么多,服侍着南长宁洗漱了。
吃过早饭,南长宁便打算去秋水堂,刘啸鼎听说首当其冲的决定陪着南长宁过去。
“也好,你出去身边不能没人。”云太妃说道。
“殿下这会应当在秋水堂。”刘啸鼎轻松道,“好久没出来了!”
“哎?我还没问你,我怎么没见他上下学?”南长宁问道。
“哎,这事殿下您不知道也正常,十四殿下他早就学完了那些东西,现在没事就去军营历练来着。”刘啸鼎笑道,“不过再过一两年吧,十四殿下估计就要出宫开府了,哎,到时候我要再想找他,就难啦。”
南长宁随便附和了两声,又问道:“那你悄悄和我说,陛下或者十四殿下有没有中意的人?”
“这......”刘啸鼎摸了摸脑袋,“属下还真不知道,其实属下一直觉得十四殿下这么年轻,这种事不用着急......”
“开玩笑开玩笑。”南长宁笑笑,“不过我觉得你说的对,现在献江年轻多历练历练是好事。我这个年纪了,还没出宫开府才是奇怪的事。”
南长宁自觉最后一句说的有些过,好像在抱怨什么似的,又找补道:“我的意思是顺其自然就好。”
主子和侍卫说这些还是有些不合适,刘啸鼎虽然平时随意,刚才又说了些,现在也不敢在这种事上再过多议论了,他小声道:“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