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长宁严肃着吩咐道,刘啸鼎也收起嘻嘻哈哈的模样,正色道:“属下遵命。”
她现在很害怕魏豫收到霍期的消息,若是同她提起戴城,南长宁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到了书房,魏豫坐在正中央,出乎意料的是只有他与赵恒遗二人,并没有曹太后的身影。
“长安给陛下请安。”南长宁行礼道。
赵恒遗也站起来向南长宁问好,南长宁点点头,魏豫示意她坐下说话。现在的局面就是她与赵恒遗坐在魏豫的两侧,四目相对,赵恒遗笑笑。
魏豫笑道:“想来子谦与长安对这门婚事都没什么意见吧?”
南长宁起身说道:“但凭陛下安排。”
“坐着说话就好。”魏豫抬起手示意道,“今日太后身体抱恙,孤召你二人前来自然是为了三月之后的婚事。”
说完,魏豫看向赵恒遗,说道:“你父亲生前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看着你娶亲成家,临走前求孤,说希望减短你的守孝时间,早日娶妻,他在地下也能安心。”
赵恒遗说道:“父亲对臣的心思,臣明白,赵家得幸于陛下垂怜,多谢陛下。”
“只是——”魏豫话音一转,眼神也看向南长宁,“长安的嫁妆孤还没来得及吩咐人准备。”
“三个月的时间,不着急,陛下不必多生心思在这些小事上,长安惶恐。”南长宁说道。
对面的赵恒遗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是在较劲,便开口道:“陛下不过过多烦忧,三个月还来得及。”
“是吗?”魏豫笑笑,“其实孤不是一定要让你们再等三个月。五月便有个好日子,长安——”
魏豫再次看向南长宁,南长宁只好与他对视着。
“你说呢?”
“我......”南长宁一着急都忘了自称,连忙改口道:“长安明白。”
赵恒遗皱起眉,魏豫继续说:“孤是问你,一个月后与赵丞相完婚如何?你明白什么啊?”
魏豫一直笑着,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俨然一副好兄长的模样,实际上他这会不过是在威胁南长宁,一个月,这不就是要继续逼云太妃吗?
魏豫的意思很明显,要早点解决掉闲云阁。
“长安觉得,这事还是问过赵丞相比较好。”南长宁强颜欢笑道。
“子谦,你觉得怎么样?”魏豫便转头去问赵恒遗。
南长宁此刻多么希望赵恒遗回绝掉魏豫,三年孝期变三个月对于赵恒遗来说已经算不孝之事了吧?难道还要变成一个月?这算什么?
但南长宁忘了,他是父亲的儿子,却也是陛下的臣子。
赵恒遗站起身行礼道:“臣全听陛下安排。”
那一刻,南长宁只觉得心如死灰,赵恒遗都答应了,这事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吗?之前说的三个月,不也是背着她与云太妃便商量好的吗?
在这魏宫之中,哪里有她与云太妃抗议的地方?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甚好!”魏豫大笑起来,“那就定在五月二十七!”
南长宁看着正在大笑的魏豫,又看了看赵恒遗,勾起了嘴角冷笑了两声,她看向赵恒遗的眼神是那么绝望。
赵恒遗不明所以,随后便被魏豫请离了书房。
“子谦啊,孤和长安还有事要说,你改日再来请安吧。”魏豫说道。
赵恒遗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退下了。
书房里只剩下魏豫与南长宁,南长宁问道:“陛下可还有其他事与长安说?”
早在赵恒遗转身离开时,魏豫的笑容便早已消失不见了,但南长宁还要保持着微笑开口说话。
“孤今日收到了有关戴家公子的消息。”魏豫抬眼看向南长宁,“他还没死。”
南长宁紧张的揪着心,一抬眸对上魏豫的眼睛,慢慢平复着心情不让魏豫看出异常。
“长安虽然之前与戴家公子是有些纠葛,但那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南长宁笑了笑,“眼下,长安只想着与赵丞相的事。”
不知这个回答魏豫是否满意,但他没再说戴城的事,让南长宁先回去。
“今日商讨的事,还是要告诉太妃啊。”魏豫说道,“时间不多了。”
南长宁行了礼,说道:“长安明白。”
“你明白没有用,”魏豫说道,“太妃明白才是关键。”
南长宁深吸一口气,再次行礼说道:“是,长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