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阁和长安宫一样,已经被封禁了。
南长宁想,这是最好的结果。尤其是长安宫,在魏宫中不起眼的角落无人问津,除了她和玉兰,不要再有人知道那座宫殿的秘密。
不要再有人靠近它。
没写什么别的事,也没提到魏豫和曹太后,魏从淑许是觉得自己也不想听到这两个人的消息所以干脆不提了吧。
南长宁把信收好,随手放进了一个抽屉里。
她今天只吃了一顿饭,这会觉得有点饿了,便让渡儿吩咐小厨房早点准备晚膳。
南长宁一边看着渡儿布菜,一边说道:“今天这事我做的欠妥,回来后应该请十殿下一起用膳的,结果却是喝了一下午的茶。”
渡儿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应道:“下次殿下若是想的话,吩咐奴婢一声,奴婢早点准备。”
南长宁随口说道:“嗯,看看下次十殿下什么时候过来吧。”
这一天南长宁也累的慌,早早地就准备歇息了,渡儿帮她放下床帐后正准备离开,南长宁又喊住她。
“明天你陪我去一次北陵吧。”
“是,奴婢提前去安排一下。”
“嗯好。”
已经成为习惯了。
南长宁睡前一定会将手伸到枕头下面,隔着几层布料,她用手指描绘着稍微凸起的信封轮廓,然后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才放松下来。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膳后南长宁便带着渡儿前往北陵。
北陵比维州更靠北,地势也更陡峭一些,南长宁脑子里一直在想事儿,没注意到身边的渡儿已经昏昏欲睡了。
直到渡儿靠上了她的肩膀,南长宁这才偏头去看人,她也没忍心叫她,由着她靠着自己休息。
车轮碾过一块小石头,马车颠了一下,渡儿“哎”了一声随后惊醒,南长宁笑道:“好像快到了吧?”
渡儿瞅了两眼,反应过来,低着头道歉:“殿下恕罪......”
“哎,没事。”南长宁让她打住,“我若是生气早就把你叫起来了。”
渡儿双手绞在一起,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南长宁便主动寻找别的话题说:“你之前去过北陵没有?”
“没有。”渡儿摇摇头,“这边不让随便来人,而且必须腰牌才能进去。”
南长宁点点头,“嗯,我也是昨天才有了腰牌。”
渡儿小声问道:“十殿下......帮忙带来的吗?”
“不是。”南长宁拿出腰牌给她看病,又笑道,“我没有腰牌,这是十殿下借给我的。”
北陵的腰牌,魏豫的亲眷都有,除了魏长安。
“奴婢......”渡儿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想“殿下恕罪”了。
南长宁看出来了,于是说道:“没事的,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有些事我不在意,你也不用对自己太苛刻。”
“好。”渡儿的声音还是很小,显然她越不过“主仆”这个槛,南长宁也没有强求。
又过了一刻钟才到达北陵。
渡儿先下了马车,随后扶着南长宁也下来了。
北陵守卫森严,外面站着一排侍卫,领头侍卫向前一步给南长宁行礼,恭敬地问道如何称呼。
渡儿懂规矩,南长宁自然不必开口。
渡儿道:“我们主子是北定宫外公主殿下,来祭拜云太妃。”
领头侍卫明白过来,带领着手下又一起行礼。
南长宁将腰牌给了渡儿,渡儿又递给领头侍卫。
那人看了看腰牌,随后吩咐了个侍卫给殿下带路,又将腰牌递了回去。
一路上南长宁都在观察着,还是没搞懂北陵是怎么布局的。
南长宁和渡儿跟着侍卫拐了半天,才到达云太妃的墓前。云太妃的墓碑很小,还是在一块大墓碑的后面。
侍卫说道:“殿下您自便。”
南长宁忍着没问,只说道:“你们两个到外面等本宫,本宫想自己和母妃待一会。”
于是渡儿和领路侍卫便都退下了。
南长宁面前的石碑上刻着一行字——“先勤王妃吴氏云之墓”。
“勤王?”南长宁小声喃喃道,“先王吗......”
南长宁今日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裳,她又让渡儿找了条黑色的腰饰,头发轻轻挽起,只戴了一支银钗。
“女儿不孝,不能在魏宫的时候就换上这衣裳......”南长宁哽咽着,“但女儿终于能来看您了。”
南长宁担心隔墙有耳,主要是北陵的侍卫,毕竟他们真正的主子是魏豫。
她匆匆说了几句话,又跪在地上给吴云磕了三个头。
磕最后一个头的时候,南长宁长跪不起,在心里发誓道:“母亲,我会找到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