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他的眼刀没能成功祭出去,因为老教师那边已经发现他们仨这边有情况了,接下来点名暂停,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教师好整以暇地看向况辉,出声问他,“孟弃同学是吧?原来你在啊,那为什么第一次喊到你的名字时你没有及时回答老师呢?”
再一次在老教师的口中听到自己名字的孟弃本人愣了愣,下一秒便在况辉的瞠目结舌中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回答老教师道,“对不起老师,刚才我没听见您叫我的名字。”
九年义务教育已经教会孟弃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尊师重道,因此对于老教师的问题,他虽然还没明白过来老教师为什么要这么提问他,但他仍依照本心回答了,还回答得特一本正经的。
但正经过头了就显得做作,老教师不是很买账,估计在老教师的眼里,眼前这三位坐在一起的学生正在联手作弄他吧。
“你是孟弃的话,那你旁边这位同学是谁?”老教师看了孟弃一眼,又偏转视线看向况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中。
孟弃垂下视线和况辉对视,后者已然呈现出一副生无可恋状,并抢在他回答老教师的问题前站了起来,先回答老教师道,“老师好,我叫况辉,学号是23071301,名册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我。”
“你是况辉?很好,况辉,你很诚实,也很乐于助人,但老师还是决定给你和孟弃各记一次旷课。”老教师不做解释,只宣布结果,说完后便低下头去在名册上做起记号来。
“为什么啊?”况辉不乐意了,据理力争道,“我和孟弃又不是没来上课,都在这儿坐着呢,只是互相答个到而已,这并不违反课堂纪律吧……”
“但你们一起欺骗了老师啊,老师我做了一辈子学术研究,从来没做过假,也见不得别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假,所以这次的旷课是一定要记录在册的。”老教师说着便合上了花名册,用实际行动宣告他的态度不会因为况辉的言行而更改。
直到此时此刻孟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做错”事情了,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和况辉对视时,况辉会在他站起来回答问题的瞬间变成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自己都对自己扰乱况辉“帮他”的行为感到无语,更何况况辉了,不给他一记眼刀都是好的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补救……
据说在大学里当旷课记录达到一定次数时是会挂科的,他可不能连累排名年级第一的况辉挂科,而且这或许还会成为况辉在大学期间的唯一污点……想到这里他赶紧把自己的右手高高举过头顶,同时特别真挚地恳请老教师道,“老师,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是因为我没有认真听课造成的,实际上和况辉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真挺无辜的……所以您能不能给我记两次旷课,把况辉的给免了?”
况辉转向孟弃,低声喊了一声闭嘴。
孟弃没看况辉,继续直视着老教师。
一时间教室里鸦雀无声,除了董佳铭之外的人全都定定地看着孟弃,有鄙夷,有崇拜,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老教师抿紧嘴巴思考了几秒钟,之后问孟弃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走神了,但况辉同学认真听课了,对吗?”
孟弃毫不犹豫地点头,“对。”
对于这一点孟弃异常笃定,即使他走神了半节课,并没注意到况辉有没有认真听课。
况辉是个热爱听课的好同学,之前上课途中每次看向况辉时,十次里有八次他都在认真听课中,鲜少有走神儿的时候。
想必这次也是一样的。
老教师看向况辉,问他,“你认可孟弃同学的说法吗?”
况辉皱起了眉头,“我确实认真听课了,而且您讲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但我觉得您还是给我记一次旷课吧,毕竟我为了帮他作假了是不争的事实。”
“担保人必须承担连带责任吗?”老教师突然问了况辉这样一个问题。
况辉只愣了一秒钟,接着便条理清晰地回答起来,“非必须,担保人承担连带责任是有前提条件的,要在合同中有明确约定才行,否则视为默认,即担保人仅为被担保人提供担保,不需要承担连带责任。”
况辉的答案几乎是百分之百复刻了老教师在课堂上讲过的内容。
老教师极为满意况辉的表现,冲着况辉连连点头,“看来你确实认真听课了,不错不错,既然如此老师就不给你记旷课了,毕竟你人在这儿呢,上课前也未必和孟弃同学签订过连带责任合同。”
孟弃:……
真的没办法不给况辉竖大拇指,用知识改变命运的现挂,牛逼!
真希望他和祁运也可以像况辉这样能用某种方式瞬间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