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弃表示无话可说。
但是孟凯泽有话说,他替孟弃得意洋洋地回答任随一,“我哥他从小就想当所有人的老大,他才不会承认小嘞。”
江柏溪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还总想让我和随哥都喊他哥哥。”
这个剧情孟弃熟悉啊,当时看小说时不觉得怎样,现在他成剧中人了,只觉得好羞耻,不想面对,他干脆把大手一挥,羞恼着向其他三个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的人提议,借以转移话题,“好汉不提当年勇,不开心的事情就此翻篇吧,时间不多了,咱们赶紧去玩儿,第一站选过山车还是跳楼机?”
放眼望去,往右手边走是过山车,往左手边走是跳楼机,两个都是挺刺激的项目,孟弃没玩过,都想试一试。
小孩子的情绪变化是很快的,上一秒还乌云密布呢,这一秒就晴空万里了,听孟弃提到玩儿,孟凯泽立马就不委屈了,阳光重新布满了他的整张脸,他兴冲冲地问孟弃,“哥,能先让我来选吗?”
谁能拒绝大眼萌娃忽闪着长睫毛对你撒娇啊,孟弃想都没想就回答他,“当然能。”
所有人都投了赞成票,但天公不作美,当他们四个人在跳楼机下面站成一排等着工作人员帮他们操作仪器的时候,游乐场负责人从远处大汗淋漓地跑过来,先对着他们鞠躬到底,然后满脸诚惶诚恐地向他们解释跳楼机玩不成的原因,“对不起任少江少孟少孟二少,电,电,电力系统坏了,正在抢,抢,抢修……”
“什么时候能修好?”江柏溪问。
“回,回,回江少,不,不,不确定。”游乐场负责人哆嗦着右手擦了擦坠在上眼皮上的汗珠儿。
孟凯泽趁机扭头问任随一,“随哥,你们家怎么招了一个结巴当负责人啊?给顾客道歉的时候不太方便吧?我越听越着急,差点儿给我听急眼了都。”
“回孟二少,我不是结巴,园里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我太,太,太紧张了。”负责人努力辩解。
“哦。”孟凯泽不说话了,但不开心的表情也重新挂脸上了,撅着嘴抱住江柏溪的胳膊转向另一边,不再搭理气到他的那人。
游乐场负责人开始更加频繁地擦汗。
“上一次检修是什么时候?”任随一出声问负责人,语气沉稳,不见半分急躁。
“回任少,开机前检查是每天必须进行的项目,但包括载荷试验在内的全面检修是每个季度进行一次,上次全面检修是,是,是在本月初,并没隔多长时间。”负责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可见他有多心虚,他也知道短时间内就出现这样的事故实属不应该,万一伤到人,他得负相当大的责任。
但胜在诚实,给人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所以任随一并没有当场苛责他,语气也没见变化,“趁这次机会好好地再检修一次,你从头盯到尾,什么时候全部检修完毕什么时候再开门营业。”
“好的好的,任少,这次我一定更加用心地去盯全程。”
顿了顿,再开口时任随一的语气才往下沉了沉,“你应该知道的,如果不是我们临时起意过来,说不定今天真的会出现安全事故,而你难辞其咎,所以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上报给董事会,到时候怎么奖怎么罚,会有人另行通知。”
负责人的脸色白了白,腰塌下去的弧度更大了。
“稳住心神,别自乱阵脚,去忙吧。”最后任随一不仅没当场开骂,还给了游乐场负责人一颗定心丸。
“谢谢任少,谢谢您。”没有当面责骂他,也没有立马辞退他,就说明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这样的处理方式已经让这位负责人对任随一感恩戴德了,他弓着腰连着后退好几步,等拉开一定距离之后才敢起身往回跑。
心直口快的孟凯泽不悦地问任随一,“你怎么不骂他啊,他犯的错好大,吓死人的程度。”
“骂他并不能快速解决问题,反而会加重他的紧张感,或许会导致他做出不理智的决定,而适当安抚他会让他全身心投入到接下来的工作中,该罚的总会罚的,等处理好眼前的问题再说惩罚的事,不是对所有人都好么。”任随一不紧不慢地回道,一副成竹在胸的从容模样。
孟凯泽撇嘴,“随哥就是心太善。”
“等你长大后执掌一方天下时,就能懂恩威并施的重要性。”
“我才不要懂,我有我哥呢,有他在饿不着我。”
孟弃:……
虽然被孟凯泽无语了这么一下子,但“恩威并施”这几个词却被孟弃深深地记住了,或许眼下他用不到,谁知道以后呢,跟着大佬学,总不会错吧。
“那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站在这里干等着吧,他们都说不准什么时候能修好?”江柏溪问出关键问题。
孟弃和孟凯泽面面相觑了几秒钟,孟弃不知道还能去哪儿,孟凯泽是因为年纪最小,不知道该不该发表意见。
任随一想了想,把选择权交给孟弃,“你想去哪儿?”
孟弃心说我不知道啊,上网搜一搜行不行?
“估计他也没有心情选,还是我来定吧,听说最近新上映了一部恐怖电影,口碑超好,要不咱们去看看?”江柏溪说。
孟弃的左眼皮跳了一下,他不想去,因为他超怕恐怖片。
“好啊好啊,我和我哥都喜欢看恐怖片,就这么定啦!”孟凯泽拍着手叫好。
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