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博远依然不动如钟,冷静地和任随一对峙,“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但也可能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总之我是不会丢下孟弃自己走开的,我得保证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必须在才行。”
啊啊啊啊啊博远哥!你就是我亲哥!!孟弃被王博远这段话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不畏强权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博远哥真的太棒了!安全感爆棚了啊就是说!
砰一声!
任随一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房门上。
他是威风了,可孟弃的耳朵还在房门后面贴着呢!
不出意外地,孟弃被那声巨响震得头皮发麻,眼冒金星,“啊”一声退出去好几步远。
不知道耳朵有没有出血?孟弃揉着电流声吱哇乱窜的耳朵,悲伤地想。
这时门外同时传来任随一和王博远的声音,一个比一个着急,问他怎么了,让他快开门……但孟弃没动弹,捂着耳朵回看那扇涂了一层军绿色油漆的木门,眼神怔怔的,像是失了魂。
木门外王博远猛地把任随一推出去老远,然后用手指着他,让他站在原地不要动,并恶狠狠地对他说,“如果还想见到孟弃的话,你最好乖乖听我的!”
任随一怔了一瞬,果然停在原地不动了。
这时候王博远才转回来继续敲门,敲门的声音很轻柔,说话的声音更轻柔,“孟弃,把门打开吧,我是博……是祁运啊,有我在呢,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快开门,让我看看你伤得严不严重?”
孟弃耳朵里的电流声终于消失了,他也回魂了,但依然不想开门。一想到打开门后就要面对任随一,还要在撒无穷无尽的谎,他的心里就慌得不行,好像下一秒谎言就会被拆穿,他就没几天快活日子可以过了。
“哥,你能不能让他走啊?我真的不想见他,你让他走吧,他走了我马上就开门。”孟弃央求王博远。
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求王博远帮他了,他自己做不到,他把他的胆怯归因于他是不招男主待见的男配人设,天生和男主八字不合。
“肚子疼不疼?”王博远答非所地问了一句,应该是在估量孟弃的受伤程度。
孟弃不想让他担心,立马就回他,“不疼,一点事儿都没有。”
王博远这才放下提着的心,转过身去看向任随一,“你出现的太突然了任先生,孟弃他很难一下子接受的,你先回去吧,好吗?给孟弃一些时间来适应。”
任随一的眉心越缩越紧,到最后不仅能夹死一只苍蝇,似乎更想把眼前的王博远给夹死。
王博远朝任随一耸肩摊手,“要不你就在这里耗着吧,孟弃他大概率是受伤了,需要出来治伤,可你一直不走,他就会一直不出来,他有多执拗你已经领教过了,还想再继续领教吗?”
任随一不再理会王博远,鹰隼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扇深绿色房门,一字一句,沉声问孟弃,“孟弃,你确定不见我?”
孟弃特果断地回答他,“不见,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任随一像是被孟弃这句话给气笑了,几不可见地提了提唇角,然后长叹一口气,向孟弃妥协,“那你开门吧,我走了。”
孟弃再次小心翼翼地趴在木门上去听,确实听到了皮鞋踏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哒哒声,由近及远,然后越来越远……
等彻底听不见声音了,他便小声问王博远,“博远哥,他真的走了吗?”
“走了,已经走出校门了,”王博远说,“快开门吧,我看看你伤在哪儿了。”
孟弃这才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探头探脑地看向校门的方向,那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看不着,他松了口气,从门后钻出来,揉着耳朵对王博远说,“你看看我的耳朵流血了吗?刚他那一拳砸我耳朵上了。”
可以想象得出来孟弃是以什么样的姿势“挨”的这一拳,王博远简直哭笑不得,“让你皮啊,该!”
孟弃也挺不好意思的,讪讪地把自己的耳朵朝王博远伸过去。
王博远仔细检查了一圈儿,啥也没看出来,就边替孟弃揉着耳朵边问他,“是不是还疼?让李清江过来给你瞧瞧吧?我瞧不出问题来。”
“对啊,赵哲原不是回来了吗,他人呢?”孟弃看着空荡荡的校园,一脑袋问号,“怎么曲亮和我师父也不见了?难道他仨一起去送任随一了?”
不愧是男主角,排场就是够大啊,刚出场一分钟就把他的朋友们都给勾搭走了,孟弃怪郁闷。
王博远向孟弃解释,“他们仨早就出去了,我猜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审问赵哲原去了吧,他不声不响地把任随一带来这里不对吧?那什么保密协议不是白签了?”
孟弃也困惑,“是啊,我也想不通,他们的违约金还不便宜嘞,要是真违约了,他们公司得赔给我至少这个数。”孟弃朝王博远晃了晃右手。
王博远大胆猜测,“十万?”
孟弃撇着嘴摇头,“一百万!”
“……这里的钱没有咱们那边值钱吧,怎么动不动就几十万上百万的?”王博远也学着孟弃的样子撇了撇嘴。
孟弃弯起大拇指点向自己,笑着对王博远说,“咱的身份设定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啊,搁孟家老宅那边,一百万都不叫钱。”
“……还笑,刚才哭的不是你了是吧?”王博远咬牙切齿地笑着去捏孟弃的耳朵,“白替你担心了。”
把孟弃捏得呲牙咧嘴的,不断求饶,“不笑了啊博远哥,我真的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