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在爱好领域的程风越画越兴奋,旁边,聂芙特看着一张张图纸也眼冒精光:“玛阿特,这些我能不能让工坊量产然后拿出去卖呀?”
她闭着眼睛都能想象这些一旦面世,会有多受欢迎!
程风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对哦,埃及这边这么喜欢杂技这种高难度运动,她画的这些肯定也会受欢迎啊!
那还有什么不能呢?一个人玩哪有大街小巷都在玩来得快乐~~~
想到这里,她也不拘自己喜欢的了,把市面上所有流行过的,下至五六岁小孩,上至四五十岁中老年都适合的器械全都画了个遍!
两人一个畅想着“埃及首届竞技体育大会现在开始”,一个沉浸在用亲手赚取的金条给哥哥嫂嫂办了场盛大结婚典礼的美好画面中奋斗了一夜,竟也达成了“殊途同归”的白金成就。
当第一缕阳光射在桌面上时,两人也终于熬不住了,一个接一个打着呵欠走出房间,准备回屋躺着。没想到门口守卫来报:穆特诺米王妃来了。
程风和聂芙特两人都愣了一下。自拉美西斯一事后,她们就默认疏远了,这么直接上门真不太像穆特诺米会做的事儿。
不过人来了就是客,她们一边请人进来一边让人端上冷水醒醒神。
没多久,穆特诺米扶着侍女的手款款靠近,这样有些端着的姿态,和她往日私下的性格相悖,程风和聂芙特对视一眼,移开了目光。
聂芙特起身迎了两步,熟稔的笑容和以往无异:“大清早的亲自跑一趟,看来是大事儿?”
“是有点小事儿,想亲自和玛阿特谈一谈。”穆特诺米微微一笑,脸上柔美的弧度在朝阳的描摹下泛着温柔的光晕,“昨天王都热闹了一天。先是近卫官爆出书记官收买平民隐匿田产,后又有上埃及军事总司令指控近卫官在我母亲离开后仍然和她保有联系,说他叛国······财政司的名额还没定,议会大臣先倒了三三四四。”说着呵笑了一声。
程风转着水杯抬手喝了一口,没说话,聂芙特也掩嘴压下一个呵欠。
穆特诺米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抬眼若无其事笑道:“怎么会这么困?你们该不会是一晚没睡吧?担心拉美西斯?”
“和聂芙特商量那一片地块的规划不知不觉就聊了一晚,你来之前我们正要休息。”
明晃晃的逐客令让穆特诺米身边的女官十分不快,正要出口呵斥就被主人制止了。穆特诺米的笑容纹丝不变:“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想要2个财政司的名额。”
程风:“······”还真是够直接的。
她皱眉:“你为什么不直接跟赫雷姆贝福要?”
穆特诺米苦笑:“夫妻之间,如果只是一味索求,那情分又能经得起几次消耗呢?之前为了母亲,已经让他几次三番牺牲利益,现在,身为法老近臣的近卫官竟然也是我母亲的人······我实在没脸再跟他开口了。”
且这两个名额,她也不想让对方知道。
程风沉默两秒,轻声问:“那你拿什么交换?”
“······我,我能先欠着吗?以后如果你有要求,我也会替你做一件事。”穆特诺米赫然说完,见程风半天不开口,生怕她就此拒绝,慌乱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摆,“我怀孕了,我有孩子了。可是你知道的,因为母亲的缘故,新势力一直对我心怀不满,而这次半月节占卜也让旧势力将我视作叛徒,我现在几乎是无依无靠了!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无所谓,可我的孩子不行,他不能在议会夹缝中生存!他生来就应该受万众拥戴!”
说到最后,泪珠从眼角流下,满脸不甘。
程风恍然,从她进来后所有违和的点都有了答案。
心里长叹一声,她给这个女人递了张布帕,点头答应了:“看在占卜一事上,我给你两个基层位置,后面能不能升上去就看他们自己了。”
即使两人的隔阂渐深,她也依然记得初始见面,这个女孩惊艳过她。
就是可惜,她们的友谊如此短暂。
想到此,程风微微皱眉,没了周旋的心思,她扶起她,强行告别:“我会跟赫雷姆贝福和拜恩拉打个招呼,你把名字给拜恩拉就行了。”
“谢谢。”穆特诺米低声道谢,水润的眼睛中盛满着感激和一丝······羞愧。认识这么久,好像总是她在索求,连该回报的时候都无法坚定给予支持。她想立刻逃跑,又忍不住怀着一点微弱的希望驻足,“玛阿特,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程风反问:“朋友在你心里排第几?”
穆特诺米答不上来。
程风说:“在我这里,爱情、亲情、友情从来都是并列的。所以哪怕出了那件事,我也依然愿意主持你的婚礼,愿意在婚礼上忍耐妲朵雅的挑衅。可是你对于朋友,却连站在正义的立场做一点维护都做不到。穆特诺米,你的心太小了,以前只装得下你的母亲,以后也只装得下你的孩子。所以,我们不适合做朋友。”
她的指控如此犀利,不给人任何狡辩的余地。穆特诺米哑然半晌,无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