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抽出身侧铁剑,戳了戳这位谢顶老大臣的肩膀,和煦一笑:“我其实没必要跟你赌,我能坐在这里,就代表千千万万个女人都有资格坐在这里!不过你既然诚心诚意恳求了,我可以陪一局,但是得换个玩法——接下去一个月,让你的妻子代替你处理公务,如果她能不出乱子,那从此以后,你的位置交给她,如何?”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我放弃,我认输,我不赌了!”内大臣仰倒在椅背上,侧着头不敢睁开眼多看肩上的铁剑一秒,脸色惨白如血。
他以为这样的示弱就能消减对方心中的杀欲,殊不知,他这副忍辱负重的模样反而更激起了对方的戾气!
看着窝囊成这样还带着施恩口气的男人,程风真是忍不住噗嗤笑了:“为什么你这种货色都能在我面前自说自话?谁给了你提出这场比赛的权利?谁又给了你中途反悔的权利?是你□□这二两肉吗?”说着她剑尖下移,触到他腹部那一坨时戏谑地敲了敲。
力道不轻不重,但足以吓尿男人。
当一股腥膻的尿骚味在室内蔓延开,给这本就缺氧的空气雪上加霜时,哪怕是和他同一阵营的其他男人也忍不住皱眉,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程风起身疾退两步,避开椅子上滴落的液体,视线从滑落在地的男人转向了其他人,学着他们刚才的样子单方面宣布:“包括刚才所有摇旗呐喊的人在内都必须参与这场赌注——好教你们知道,这世界不是只围着你们男人转的,我容许你们开启游戏,该怎么结束,当然由我们女人说了算!聂芙特,今天就对外公告,召集有意向的女性工作者,三天后全体进行职位交接!”
聂芙特两眼放光,响亮应道:“是!”
刚才参与过的人闻言,面色惨白,摇摇欲坠,他们不约而同看向了上首的赫雷姆贝福。
他们不信,这么荒诞无稽的行径,赫雷姆贝福就没有半点想法!
此刻拼命想抓住一根稻草的他们忘了,赫雷姆贝福虽然也是男人,却是迄今为止少有的专一的男人。这个人,在为人王,为人友的身份上或许多有诟病,但是为人夫为人父却是连程风都挑不出毛病的。
果不其然,赫雷姆贝福微微笑了笑,和稀泥道:“可以试试,优秀的女性也更容易教导出优秀的孩子嘛~”
“法老!”“陛下!”
赫雷姆贝福抬了抬手,压下所有异议,主动cue到下一个流程:“关于内大臣提出的这部分我们就等一个月后再议吧,接下来请下一位发言。”
众大臣:······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甘心地收拢思绪回到主线上,短暂的空白后,屋内继续响起枯燥无聊的念诵声。这一个大臣提出的点倒是回到了程风早有准备的重灾区,基本都是抗议对贵族和祭司的处罚过重,对平民的处罚过轻的。
现有的规定将平民和贵族阶层之间的距离分得特别大,就好比地面和大气层的区别,人人都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碾压,现在突然要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哪怕平民依然城处于劣势,这些人也觉得恶心。
没有人会愿意视线里出现一坨屎,也没人能容忍蚂蚁一样的存在居然敢爬上他们的长袍衣角。
即便新税法充裕了平民们的荷包,但底层就是底层,就应该乖乖地趴匐在地上,谁也别妄想触碰到权利,残渣都不行!
那个大臣憋着一口怨气把这些不忿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偏偏心里又害怕,于是说着说着就突然消音了,然后重整旗鼓再度激昂发言,没过一会儿又突然歇气。
如此反复,程风都想建议他去查查肺活量,又或者安慰他:不用害怕,这里她本来就准备放放水的。
毕竟凡事有张有弛,她在孩子和女人的权利那里坚持了底线,其他关于阶级矛盾的部分,自然是要适当松松口的。
她又不是真的神!挥挥手就能让这个世界“人人平等”了,现代化社会都没做到的事情,让她来干?真是笑话了。
她能做的就是打破神殿和神谕的桎梏,将“人生而平等”的种子埋下去,然后等待第二个第三个给它浇水除草的人。
她相信,当人们从生存的威胁里逃离,自然而然就会开始渴求“尊严”和“公平”这样的无价之宝。星星之火一旦燎原,就不是金字塔尖的少数人能抵抗得住的了。
“人多力量大”有时候还是存在一定道理的。
所以这些人争来争去,都在为了表面的条款锱铢必较,实则,整个法典真正的杀招,是在于最末端的[法典本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