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你说，“你回去吧。或者说，打一架再回去。”

夏油杰无意识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或许想到了，也不敢这么猜测。

“哈？”五条悟从未像此刻一样直观的直视自己，直视自己的情绪，就连领悟反转术式时也没有。

“要打一架再走吗？”你问。

五条悟忽然扯了下嘴角，平静地说：“你打不过我。”

“对啊，我打不过你。”你很爽快地承认了。

“为什么？”他问，“第一次是港口Mafia，第二次是星浆体，每一次你都要消失，然后失去点什么。”

五条悟看起来很冷静，但外泄的咒力在这片空间浓郁到肉眼可见。

“这一次呢，你又要做什么。那个绷带小鬼可以参与，如今杰也在这里，你要做什么？”

“如果只是公开咒术界，只需要作家观玉，不需要伏黑绘里在背后这样煞费苦心。明明只需要作家观玉找到五条家的六眼，然后与他合作，绝大部分的麻烦都不会有。”

“我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

“伏黑绘里的棋盘绕开了六眼，明明这是一枚最好的棋吧。”

“你到底在和谁下棋。”

你听见五条悟这么问。

这其实不是五条悟想问的，他想问的有更多，问他自己，问你，问你对他，问他对于你……但他最后只能问出这些。

坐于云端的六眼神子有着最宝贵的人类品质，他珍惜着一切真挚的感情。走在人间的人类作家却有着最神性的一面，她漠视着一切复杂的人性，并以此为棋。

但她不是一个好的棋手，因为好的棋手从不会让自己身陷囹圄。

下棋么……你静静地想。

“和谁下棋啊。”你靠着窗子长叹一声，“哪有棋盘啊，我又不会下棋。”

五条悟没有等到答案，你趴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你有点难过，你想。

但你不明白为什么。

“绘里为什么会选择叛逃？”夏油杰坐到你身边，“如果没有杀人的话，被判为诅咒师也是十分不合理的吧。”

“杰不觉得最近的任务实在不合理吗？”你直起身子，“每一次任务都能叫人直面丑恶，都会或多或少受到其余人阻挠。”

夏油杰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越是落后封闭的地方，就越是能滋生出无知愚昧的人，发任务的人就是要激怒做任务的人。”

你没什么情绪起伏：“接二连三的任务，没有喘息的余地，没有思考的余地，这个人就是要激怒你、激怒我。”

夏油杰问：“你不告诉悟吗？”

“因为我要看着你呀。”

因为你要——

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