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此时已经又到了晚上回流的高峰时候。有路过的老年人想让站着不动的年轻人离马路远一点,结果看到对方眼神骇了一跳。
林秀慈还在刻薄着林钰堂,无意识的往前走两步。
蓦地一只手将他拽了过去,看清楚眼前人后,他才放松下来。不过他也是嘴欠的人,只见少年任由对方拉到墙角,先是看了眼对戚长笑有些宽大的衣服。
他道:“二哥你怎么穿了长袖出来?今天林玉霜发现你那里红印的时候你很慌吧?你是被强迫的吗?”
戚长笑脸色变了变,发现关注度竟然从原先的粉色变红一节,甚至还涨了五分。
“还是说,你是自愿的。林钰堂还不如死在车上。”
“啪——”
无人角落,一个巴掌甩在了林秀慈的脸上。
戚长笑揪着他的衣领,冷冷道:“你想清楚再说话。”
可令他惊愕的是,少年被打了一个巴掌哭是哭了,泪珠子和嘴唇一起贴到了他的手心。
“二哥,你都能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和我?”
温凉液体的湿润和湿热软体的触感活生生让戚长笑打了个激灵。
他拿开自己的手称得上气急败坏,为了防止林秀慈再次乱来他还将对方摁在了墙上。
“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我只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青年还想说什么,看林秀慈这个柔柔弱弱的样子又头疼。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少年的手盖在戚长笑手背,他艳红的舌尖伸出,“让我也舔舔你吧。”
戚长笑对他恨铁不成钢,警告道:“我是不会在毕业前再见你的,你好好学习吧。”
他大步向前走,身后人雀跃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生态园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他扛着相机,目送了短短一截的豪门少年由悲转喜的模样。望着前方的负心郎,他遗憾感叹,花花草草的哪里有这种好拍。
不过还好,魏恒看向了马路上的监控。也不知道能不能拍到劲爆的场面呢?
回了疗养院套房,戚长笑并不如他被评判那样无情,至少他竟然梦到了险些认成的那个男人。
梦里他还是老样子,戚长笑不禁嗔怪:“你怎么老是受着伤来见我。”
因身体异变发色是薰衣草色的男人默不作声的将他抱住,身上冰冰凉凉的,任由戚长笑上上下下将他的身体摸过一边后。
才道:“现在来见你越来越困难了。”
梦里的戚长笑还记得他的死亡,很想说句“那你干脆不要再来了”。
可他梦里也一样想活着,只好习惯性的用脸蹭了蹭男人晶体化的脖颈。
“笑笑。”耳边又传来那声呼喊。
可这次不是或轻柔或粗暴的爱意,而是扼住他脖颈的手钳。
咚——
这是林钰堂被锤在桌子上的声音,带掉上面未拆封的花果篮子。
戚长笑摸着还带余感的脖子,道:“你又发什么疯。”
已经到了深夜,护工还是极快的起身看他们。有人来让他们冷静许多,至少是表面上。
他们去了被封的合缝紧密的阳台,林钰堂或者说尤荷叹口气,说出了他的急迫,“你应该看出来我的问题,我冒死从炼狱逃离,是为了寻找一枚碎片。”
“那枚碎片只有他有。我们和你现在这种平和的任务不一样,要整日死里逃生的。他为了你放弃了,我却不能够。”
尤荷的声音愈发低落,“我有想要复活的人,只有集齐碎片祂才能帮助我。”
“笑笑,如果你有线索的话告诉我吧。”
他面容诚恳,用着林钰堂英俊的皮囊炉火纯青。
戚长笑却是嗤笑,疑惑道:“你既然怀疑他的碎片在我身上,那你一定认为我和他很亲密。可那为什么不能是他用了碎片换了我的活路呢?”
尤荷一下子冷凝了,他这副表情神奇的和戚长笑第一次见到他们口中那个人时有点像。
一样冷酷,似只为目的而来。
“不可能。”尤荷决然否定。
戚长笑这时真的有点疑惑了,“为什么?”
男人脸上先是一层看不透的怪意,他像是压下眼底的兴味,语调懒散到近乎有惆怅:“因为他死了啊。”
“应是供奉上天了~”
他浮夸的抬高了完好的左臂,自行躺回了床上。任由戚长笑站在那里,良久,青年才道:
“你为什么认为他死了。”
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眼睛未睁,“很简单,找不到他的代号了。”
炼狱的机制戚长笑了解不多,但他知道个人和“代号”息息相关。尤荷应当不是这个男人的代号。
那个男人的代号,消失了吗?
他同样躺回床上,视线看向天花板,道:“我只能说你要的东西真的没在我身上。”
尤荷气笑了,藤蔓朝他伸了过来。半晌又觉那红蔓不像恐吓人倒像痴缠人的样子很碍眼,收了回来。
再一翻身,给戚长笑下了命令。
“到时候我们回Y-3狱堡一趟。”
“……”
尤荷睁开眼,看到青年将自己的手蜷缩的更厉害。他闭上眼,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