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的里衣被自己的重量坠下去，在仇云吾犹豫要不要扒亵裤的时候，一只湿软的手探了过来。
“不要了……”那张唇吐出的字微弱。
仇云吾默了音，将他放在地上。又觉得戚长笑这样被头发挡着脸实在碍眼，顺手把人的长发拢过去，因此男人在昨天没有亲眼瞧到的脸在此时展露他的眼前。
华光绮丽之影。
戚长笑的头发被拽的略疼，他抬眼，望着青年怔怔的模样尽力展颜一笑：“多谢，仇前辈。”
那声仇前辈远比昨日喊的轻飘飘，但却比以往所有都要钻进仇云吾耳朵里。
他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在戚长笑疑惑的目光里兀自给他上药。直到那双修长柔韧的双腿皆涂好后，他才自行在水潭处净净手。
戚长笑觉得自己好了点，撑着手臂坐起。他的腿很长，软肉均匀贴在上面，曲起腿时才会积压出粉白软肉。
仇云吾又从储物戒里丢给他一套衣服，道：“你想离去就自行离去。”
在离去前又补了句：“下次你再泡里面的剑气就不会伤你了。”
戚长笑歪了歪头，不知道仇云吾是想让他离开还是留下。不过见他要下山，他连忙喊等等他又急忙穿衣。
青年背对着他，戚长笑穿好后就将胳膊圈在了他脖颈上。差一点，仇云吾就要下意识出手了。戚长笑汗汗，“吓到你了抱歉。我觉得背着比抱着合适点。”
他因为害怕胳膊和腿都牢牢固在仇云吾身上，闻着鼻尖那股萦绕不断的淡香，仇云吾并不觉得有多合适。
这个师叔散漫无规矩的个性一下如此，尤其在不远处目视他和门内弟子在食堂有说有笑之时，认为男子实在欠缺管教。
察觉到他的视线，戚长笑蓦地抬头冲他一笑。旁边在听他讲鬼故事的小弟子也抬头一看，什么都没看到。
“对了，你上次说的玩的地方在哪儿啊？”
“合欢宗你知道吗？”
“合欢宗？”
小弟子看着他懵懵的样子红了脸，不好意思道：“你可别多想，我们就是偷偷看而已。”
戚长笑轻笑，“那下次带我一起吧。”
虚有门原先不毗邻合欢宗的，还是二十年前门内剑宗不慎伤及附近一处百姓时，那片本就不归虚有门的地盘，被隔了老远的合欢宗招揽过去。
据门内人观摩，他们也没什么别的目的，毕竟地下没有灵石矿地上人烟稀少，只有原本临着虚有门种田的还在勤勤恳恳种着那片土地。
同门带戚长笑去的地方，就是那片地的西边。
月黑风高，戚长笑蹲在地上昏昏欲睡，忽而一阵香风飘来更促他以好眠。他似乎听到一声笑，睁开眼，旁边的同门已经不见了。
他们都去前面欣赏合欢宗的美人了。天太黑路太远，他还需要个同门一起拼灵石回去，戚长笑跟过去。
经过一丛花花绿绿的草门，他就被耳边的吵闹声震得清醒，望着眼前自觉围成圈的修士们，又听他们呼唤，戚长笑以为再不济也是美人们在斗法。
孰料好不容易挤进去，斗法和跳舞都是没有的，人家仅仅在欣赏美丽的花枝。
他看到有一着飘逸绿纱的女修摘下一朵粉色芍药卡在头上，引得众修士惊赞。戚长笑也点头称是，旁边光粉色就十几种，她选个粉白的十分衬她这身。
“好看吗？”忽然有人问。
戚长笑道：“好。”
一阵凉意袭背，他奇怪的往后看是谁在讲话，却被拥挤的人群层层挤出圈外。
“没事吧。”一道少年音色在他耳边响起。
戚长笑倾倒的后背被他稳稳撑住，那人绕到他身前，确实是和声音适配的脸蛋。面嫩俊俏的少年郎，身上穿的常服，感觉没在虚有门见过。
他道一声多谢，对方松开手摇了摇头，他们这时都已经退到了人群外，少年看他不是要走的样子问他：“你也是来专门看他们的？”
戚长笑点头：“同门和我说能见到合欢宗的人，我就过来看看。”
少年眼睛亮亮，“你喜欢？”
他这句话虽冒犯却又不错，合欢宗的修士很容易找得到道侣，因为他们可以选择修行对道侣双方都有好处的双修功法。当然也有骗人去采补的。
戚长笑困了，他摇摇头，自行寻了一个角落坐下。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花草繁茂灯光明亮，却没有一点蚊虫。
“不是，我有事情。”
不知何时，少年已经离他很近很近，蹲在他前面挡去了花园中央的光线。他轻声问：“你困啦，那你怎么还不回去啊？”
男人迷迷糊糊回应他：“结伴回，省灵石……”
蹲他前面陪他的少年听着心都要化了，他觉得自己脸热的厉害，从刚刚就注意到这个男人了，长的那么好看，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像是花间精灵一般。他身上似乎也很香，少年很想凑他头发上嗅。
忽然，一道女声：“诶，你要破戒啊？”
看到是师姐，少年猛然清醒。他看一眼女子，不语的抱起青年，浑然不顾她由开玩笑变得惊骇的神情。
青年的长发这次不用凑近也能闻得到香气了，他催动法器送人回他的门派。慢悠悠行至中途，一道剑气横在了他的身前。
“放开他。”
那剑气十足厉害，可偏偏使剑人刻意收敛了动静，竟只有一瞬间的风和地上深深横印。
身着普通黑衣的少年状似懵懂的眨了眨眼，“这位前辈，他认识你吗？”
戚长笑蜷缩在他怀里不安的皱皱眉。
仇云吾不理他，也不纠缠，走近几步一施威压，才筑基的少年就半跪到地上。他强撑着不让戚长笑掉在地上，这一分神，人就被仇云吾带了回去。
他如此，少年也不多语了。受他冷冷注视，已经走了的仇云吾留声道：“他和我的关系非常亲近，无需你担心。”
系统看着眼前乌黑，发现睡觉也能躺平涨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