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阳光穿过布帐的缝隙,那上位的男子瞬息变换气势,俨然一副眉山书院的夫子派头。
“做我周官可是要过试的。文有诗,乐,策,经,礼,算,史,武有射,御,翘关,枪,剑,跑等,有所长者,尽可入选。”
似是故意顿了顿,见对方很是一副紧张模样,大兄方重新拾起笑意道:“尔之器材我已观览,当掌国子监之四门学,可否?”
已落到如此地步,能有这番安排实在幸运,萧铣自是大松一口气,忙欢喜地派人将自家十来兄弟也叫出城来。
不过令人颇为哭笑不得的一点是,这萧铣自个儿是一介颇讲道理的书生,手下除过同是书生的岑文本,却个个都是不怎么安分的老兵油子,也不知道如此差距的性子,这几方人马是怎么处这么久的。
然则再不安分也有怕的。尤其是比自己厉害一大截的大兄他们,只见他老人家一霎敛了笑容,就着方才那萧国主的状告挨个审问过他们,直问的那一个个大丈夫抖得腿脚颤颤,方算的放了过去。
萧铣等人暂且收入麾下,萧铣本人也被护送去蜀郡的汉王府,其后的任命也随之送达汉王府,此事不提。
而整顿江陵整顿了半月的大兄终于某日闲暇下来,方对着腕上多出的木患子看了起来。
只因本该戴在我手上的木患子又回到了他手上。
他大约是猜到了什么,人前不笑,人后也不笑了,公务之余总是对着帐外的西山看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弟……莫非你是出了事?”
傻阿兄,我在你的鬓上的那缕情丝上,还没发现我吗?
可惜我的气息太过微弱,他听不见也感知不到,只挨了十来日便将江陵的防务交与了李瑗和岑文本等人,自己带着部众回了都城。
不出所料,阿兄回来的路上果然被蛇咬了。
那送去的解药自然解不得烈性的蝮蛇之毒,不幸中的万幸那堆药里有我带过去的血,那赶去的医士自然得了我的嘱咐喂他喝了下去,方让他全须全尾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