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北宫寝殿的玉榻上,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自然不是那个胸……
玄鸟正站在床头,歪着脑袋看我,圆圆的金瞳里满是幸灾乐祸:“醒了?”
我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咬牙切齿问它:“岂有此理……那只老鼠精呢?”
“跑了,”玄鸟扑棱翅膀,落在我肩上:“现在整个天界都在传,说太上王历劫的时候不幸被人轻薄了。”
我记忆复苏,差点从榻上跳起来:“谁传的?是鲤鱼精那个嘟嘟嘴的鱼?”
玄鸟用喙啄了啄我的发冠:“它说亲眼看见你被一个男人按在柱子上,又揉又捏,还……”
“住口!”
我一把捂住它的鸟嘴,耳根发烫。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堂堂北方天帝,至高神祇太上王,竟被传成被男人调戏的可怜神仙?
这要是让丹朱知道,他怕是要笑死。
想到这里,我脸色更黑了。
“不行,得把那老鼠精抓回来,”我起身披上外袍,咬牙切齿:“还有那条鲤鱼,今晚就炖了它!”
玄鸟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在我头顶盘旋:“晚了,消息已经传到南君那儿了。”
“什么?”
“南君刚刚派使者来问,说要不要帮你主持公道。”
完了,这下全完了。
我下朝后黑着脸走在天街上,各路神仙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微妙的同情。
“太上王,节哀啊。”
母神拍了拍我的肩,一脸沉痛。
“太上王,别难过,我们支持你。”
南君递来一壶仙酿,暖热的指头勾搭着我的肩,眼神怜悯。
“太上王,要不要我帮你揍那个登徒子?”
雷公举着锤子义愤填膺道。
最可气的是,连伯益都来凑热闹。
“君上,”他一脸严肃地递上一卷竹简:“这是臣整理的《天界防骚扰条例》,请您过目。”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太上王的威严:“……甚合我意,择日决议后实行。”
就在我忍无可忍,准备把鲤鱼精丢进炼丹炉时,罪魁祸首终于出现了。
丹朱。
他倚在北宫门口的紫竹旁,手里拎着一坛酒,眼神冰凉滑腻,笑得春风得意:“听说,你被人轻薄了?”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哎,别走啊!”
他一把拽住我的袖子,笑得欠揍:“我特意带了酒来安慰你。”
我甩开他的手咬牙切齿:“你少幸灾乐祸。”
“我哪有幸灾乐祸?”
丹朱挑眉,凑近一步:“我这不是来帮你澄清的吗?”
我狐疑地看他。
他勾唇一笑,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点在我胸口:“比如,告诉他们——”
“捏你的人,是我。”
完了,这下彻底说不清了。
我本以为“被轻薄”的谣言已经是天界最大的笑话了,没想到,更离谱的还在后头。
我莫名其妙多了个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