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屿住的是私立医院的vip病房,一天的价格就是普通病房的数倍,病房的环境设施甚至和外面的酒店也无甚差别,豪华的根本就不像是间医院。
秦钊手臂一伸将房门打开,沙发上的两个大汉听到声音猛地站了起来。
“小少爷。”两个大汉恭敬叫人。
这是秦家的私人保镖,平时在秦家老宅住着,秦钊能成为法制咖这俩帮凶没少帮忙,郁笺看了眼面前两人,直接将他们的外形长相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了好送他们一个牢底坐穿套餐。
“怎么样了?”秦钊朝里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给您发消息的时候刚醒过一次,一小时前叫护士换了瓶药,拔完针后就躺下睡了。”
秦钊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拉过郁笺往里间走。
郁笺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
或许连秦钊自己都没发现,他在提及温时屿时是有些紧张的,但他只将其当做是主人对玩具的在意,他自骨子里就看不起温时屿——或者说不止是温时屿,这个自大又狂妄的家伙根本就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人。
郁笺只冷眼瞧着,他对此不予置评。
他对温时屿没什么感觉,毕竟只是本书里的角色,自始至终只觉得这可怜的家伙遇到秦钊和原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看不了本应有着大好前途光明未来的人被恶意欺辱被折磨进地狱无法翻身,拿什么来偿还温时屿的一辈子?拿秦钊后期觉醒的那点比草还贱的爱吗?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温时屿的人生一定会就此发生改变。
他不能保证那些改变一定都是好的,毕竟郁笺不是原主,他不会像原主那样屡次提出看似对秦钊和温时屿好实则却在一步一步逼疯温时屿的建议,谁也无法预判秦钊在发起疯时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原著后期的秦钊因为爱而不得脑子也有些不太正常了。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对温时屿承诺,会尽力尽快将秦法制咖送到他应该去的地方。
“吱——”。
秦钊推开了门。
病房里的人不知在何时已经醒了,侧坐着身子正对着窗口的方向出神,以郁笺的位置只能看到男人瘦削单薄的背影,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扫射进屋内,照射在他的小半张脸上。
虽然消瘦,男人的腰背却挺的笔直,和郁笺这种有了个靠枕椅背就能分分钟软成一滩的家伙形成鲜明对比。
但这也让秦钊更想打断他的脊梁。
他有一头乌黑的短发,许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有几缕头发微微翘着,衬出一截光洁白皙的后颈,再往下则隐没在病号服的浅蓝色条纹中。
病号服的尺码似乎大了一些,松松垮垮地套在他的身上,郁笺眼尖地看到衣领下方的一处青紫痕迹,估摸也是摔下楼梯时受到的伤。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男人的身上。
“呦?温老师?学生来看您了,这么不给学生面子?”秦钊欠揍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秦钊“啧”了一声。
他最讨厌温时屿这幅死人样子。
在温时屿的面前秦钊就像是有狂躁症一样,看着温时屿这幅冷淡模样他便无名火起,“姓温的?还他妈活着吗?活着就吱个声让你爷爷听听,别他妈的又跟我玩这种冷暴力,再不说话信不信我把你牙给一颗颗敲碎了?”
秦钊骂骂咧咧大步上前,一脚狠狠踹在温时屿的病床上,铁质的床铺发出巨大声响,郁笺看到整张床甚至都晃动了起来。
门外守着的保镖听到声音也跑了进来。
正盯着男人侧脸的郁笺猝不及防被响声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颤抖了瞬,心脏狂跳指尖发麻,“你干什么?!这可是医院!”郁笺拽住秦钊的袖子将人往后扯了一大步。
他过了半天才平复下被响声吓到的心脏,再抬头时正与温时屿的目光撞到了一处,当下是夏季最炎热的日子,病房内的空调却没开,郁笺头上蒙上了层细细的薄汗,温时屿的目光却淡漠又冰寒。
像从冰箱冷冻层里刚刚拿出的汽水,甚至能看到从瓶身上冒出的白气,在炽热的夏季恩赐被热量折磨的人短暂解脱,但又像是饮鸩止渴——汽水里的糖分只会让人越喝越渴,放纵过后余热重新在他身上汇聚融合,让他拼命地想要喝上更多更多,最终,那些热量一股脑地涌向这具身体最重要的器官。
才平复不久的器官又开始拼命跳动起来,跳的甚至比刚刚被声音吓到时还要激烈震撼,一声叠着一声,仿佛擂鼓一般炸响在他的耳畔。
郁笺的喉结微动。
郁笺收回刚刚的想法。
温时屿的人生只会发生好的转变,他发誓,他保证。
他忍不住朝温时屿看。
温时屿长的是真的好看。
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秦少爷倒也不错,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仔细看看也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