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安示意景煦坐到床上,自己则就着这个姿势坐在了他的腿上,景煦浑身僵硬,宓安靠在他胸口,伸手抱紧了他的腰,轻声道:“对不起。”
景煦抱紧了怀里的人,声音沙哑:“何出此言。”
宓安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好笑道:“你这么说话我好不习惯。”
景煦沉默片刻,带着几分委屈重新开口:“阿宓这是什么意思?”
“先亲一会儿,回头解释。”宓安坐直身子,咬上景煦的下唇,被爱人主动亲吻的九五至尊哪还有帝王之风,立刻勾着宓安的舌头回吻,恨不能将满心委屈满心爱意都说给他听。
宓安张着嘴接纳他,暧昧的水声在空荡的寝殿里格外明显,景煦悄悄红了耳尖,宓安被亲的喘不上气,好笑道:“陛下……你害羞什么?”
景煦不回答,低头还要再亲,宓安侧头躲开,毫不避讳地撩开了自己的衣裳,让他看满身红痕:“昨夜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亲一下倒害羞了。”
“……对不住,是我孟浪。”
宓安摇摇头:“好好说话。”
景煦紧张地抿了下唇,说道:“对不起?”
宓安语塞,气的在他脖颈上咬了牙印:“我以为你会说,‘我错了,再有下次阿宓罚我三天不许上床吧’。”
景煦垂眸看着怀里的人,他其实确实想这么说,只是宓安总在疏远他,哪敢说这种话。
“阿宓。”
宓安窝在景煦怀里,懒懒地应了一声。
“方才阿宓要说什么?”
“没什么。”
等枨衔水那边归位,景煦也会记起一切,与其浪费口舌同他解释重生的事,不如抓紧时间多亲几下。
宓安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笑道:“出去走走?”
“去哪?”景煦用力抱紧宓安,“阿宓想出宫?”
宓安不愿面对那个没有宓朗回的将军府,摇头道:“宫里逛逛,你批折子累不累?”
“还好。”
“好冷漠。”宓安笑了一声,不知想起了什么,“我从前也对你这么冷漠吗?”
景煦沉默片刻,也笑了一声,问道:“阿宓这是换策略了?”
“嗯?”
“不必刻意讨好我。”景煦低着头,宓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毫无起伏的声音,“我不会同意你离开的。”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批折子。”
说罢,也不看宓安,转身就走。
宓安看着他的背影,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是什么时候,仿佛是他说要辞官,与景煦半月未见那时。
竟然以为他是为了出宫刻意讨好,真有他的。
宓安加快脚步,见御书房门口没有宫人,以为景煦又在自己生闷气,便直接推门而入,无奈道:“我的陛下,你又在发什么脾气?”
他边说边走进内室,与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对上了视线。
宓安:“……”
怎么有人在这。
礼部尚书立刻行礼:“见过宓相。”
户部尚书愣了片刻也赶紧行礼道:“下官见过宓相。”
宓安尴尬地摆了摆手:“两位大人客气了,您……您二位也来找陛下议事啊,真是巧了。”
景煦将折子放下,脸上没有表情:“你怎么来了?”
“来议事。”宓安面不改色,自己搬了个小圆凳坐在了一边,“二位大人先说。”
两位尚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也只能装作无事,继续道:“夏至大宴已经基本筹划完毕,今年可要新晋举人参宴?”
景煦指尖轻点奏折,垂眸思忖,他一向懒得在大宴上露面,看着一群大臣虚与委蛇溜须拍马着实累人,更何况宓安肯定是不想去的,他还想多和宓安待一会儿。
但新晋举人若是参加,不露面倒显得他这个皇帝轻视臣子。
“让他们来吧。”宓安轻轻吹开茶水浮叶,“今年的新科状元是个人才,陛下也该见见。”
景煦冷哼一声:“殿试时已经见过了。”
“我……臣没见过。”宓安转头冲他笑,“让臣也见见状元郎。”
景煦皱起眉头,没好气道:“见他做什么?”
礼部尚书以为景煦忌惮宓安对状元有拉拢之心,宓安又这么无礼,圣上并未赐座竟然都敢坐下,一时不敢吭声,头几乎低到了肚子上,生怕龙颜大怒牵连自己。
宓安挑了挑眉:“陛下又在闹什么脾气,臣身为百官之首,见见状元不是理所应当?”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百官之首了?”景煦被他气笑了,前几日还说要辞官,今日想去见野男人倒想起自己是当朝丞相了?
“宓相,你已经大半月未去上朝了。”景煦瞥了宓安一眼,“打算重回朝堂了?”
宓安抬眼看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问道:“臣上不了朝,是臣的错吗?”
景煦:“……”
他挥手让两位尚书退下,两人如蒙大赦,小跑着离开御书房,差点慌不择路,宓安好笑道:“怎么,准备人后训妻了?”
景煦被他噎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晌,委屈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宓安喝了口茶,“我见见状元怎么了?”
“我是说……”景煦站起身,一手按住宓安的肩膀,弯腰贴近,“‘人后训妻’是什么意思?”
宓安眨眨眼,反问道:“我不是吗?”
景煦盯他良久,终于忍无可忍地堵住了他的嘴。
仰着头被亲了许久,宓安侧头避开景煦的唇舌,埋怨道:“累。”
“阿宓……”景煦坐到地上,头靠在宓安腿上,垂眸掩去眼中情绪,“我是不会同意你离开的。”
“知道了。”宓安摸了摸景煦的头,心里觉得好笑,这毫无形象往地上一坐的样子才像他熟识的景煦。
景煦见他这么爽快,又恨恨地咬了咬牙。
“你在想什么?”宓安一下下顺着景煦的头发,“偷偷骂我。”
“我怎么会骂你。”景煦抬头撞了撞宓安的腿,一时觉得恍惚,登基后宓安疏远他多年,两人每每独处总以不欢而散收尾,这样坐下好好说话的时候真是屈指可数。
宓安捏了一把景煦的脸:“景长昱,我是不是忘记说了。”
景煦靠着宓安的腿,声音闷闷的:“什么?”
“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