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人家正跟女同学说话呢。”
猥琐的起哄笑声响起。
孙醒禾回头喊了一句:“你们刚才被我打得不够惨是吗?等我回来,肯定会大方赏你们一场败局的,急啥啊。”
孙醒禾转头叮嘱了乔芳束一句“不要忘了”就拿着篮球小跑着回篮球场了。
严慧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问:“你们在谈恋爱吗?”
乔芳束给了严慧一个白眼:
“谁会跟看过对方拉屎的人在一起?”
严慧目瞪口呆:“啊?”
“我妈跟他妈是大学舍友,关系好。”乔芳束解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对方最难堪最丢脸的样子,怎么可能在一起。”
想到她和孙醒禾在一起的这种可能,乔芳束别扭地抖了一个寒颤。
不行不行,太奇怪了,跟乱.伦一样。
“青梅竹马啊。”严慧了然的说。
乔芳束:“打住,可别说得那么暧昧。我跟他完全不可能,谈恋爱是需要神秘感的,我跟他太熟了。”
严慧:“其实青梅竹马也没什么。据说青梅竹马在一起的概率反而还更小一些,就像你说的那样,谈恋爱就是需要一些神秘感存在吧。”
篮球又滚到了乔芳束的脚边。
孙醒禾小跑着过来,急切地说:“你不写卷子了,我回去要抄谁的啊。”
乔芳束将篮球踹到孙醒禾的脚边,面无表情地说:“自己写。”
“我的时间是浪费在那些题目上的吗?”
孙醒禾理所应当地说。
乔芳束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愿意给他,拉着严慧就转身走了。
乔芳束:“你看他这副欠揍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上他。”
严慧捂着嘴笑:“他在你面前才这样的,其他人都觉得他高冷……还有点凶。是因为发型的原因吗,高中生留寸头果然是有点不合适啊。”
高冷?
乔芳束不解。
孙醒禾那个无赖居然高冷得起来。
哦,她懂了——是装的吧!
也是,他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就是爱装爱显摆了一点。
篮球又滚到了乔芳束的脚边,她强忍着怒火回头:
“我都走到这里了,篮球还能掉到我脚边。”
孙醒禾叉着腰,“你怎么还在操场上乱晃,赶紧回去写卷子啊。”
乔芳束捡起篮球砸向孙醒禾,吼道:“卷子你自己写,我就算写完了也不给你抄!”
“怎么生气了啊。”孙醒禾摸着寸头不解,“我自己写就自己写吧。”
临走的时候还要贱兮兮地问一句:“我写完了要不要借你抄啊?”
乔芳束的回答是低头在平坦的操场上寻找着有没有可以砸人的石子。
孙醒禾灰溜溜地跑了。
严慧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看你们两个挺合的,像欢喜冤家。”
“可别。”乔芳束抗拒地说,“他这个人有大病,可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
严慧疑惑。
乔芳束神神秘秘:“他升初中的时候把脑袋染成黄色的了。”
严慧吸了一口凉气,默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乔芳束点头:“牛吧。”
“牛!”严慧说,“太牛了,居然敢挑战老师的权威!”
乔芳束:“他有大病才敢这么做。”
严慧:“可你不觉得这样很酷吗?反正我是不敢的……哇,老师看到他一头黄毛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严慧眼含期待地幻想着当时的场景。
酷吗?
乔芳束琢磨着这个词。
确实很酷!
还很勇敢。
就算黄毛只保持了一天就染回去了也很勇敢。
突然,严慧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乔芳束:“怎么了?”
“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
——是篮球又来了。
这次砸到了乔芳束的小腿肚。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乔芳束头也不回地大喊道:
“孙醒禾你长没长眼……啊?”
一位陌生的学长看着她憋了一脸的笑意。
“对,对不起。”
乔芳束的火气突然就全没了,结结巴巴地道歉。
“这次可不是我!”
远处站在篮球场边儿上的孙醒禾两手合成喇叭状喊到:
“你骂错人了。”
我知道!不用你说。
乔芳束挖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孙醒禾——他一定是故意的!
陌生的学长捡起球后说:“该道歉的是我……不好意思啊,砸到你了。”
乔芳束生无可恋地拉着严慧往教学楼的方向逃走。
今天一定不是一个适合在操场散步的日子!
洞察了一切的严慧眼睛闪烁了几下。
刚才乔芳束背对着篮球场所以没看见——
最后那个球确实是孙醒禾故意扔过来的,然后又将那位无辜的学长推了出来。
不过……
严慧瞄了眼尴尬到不行的乔芳束,嘴角抿着笑意。
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乔芳束。
因为在乔芳束看不到的视角里,孙醒禾偷偷对严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