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辣无情，营销大户，茶言茶语。

乔芳束点了手机的免提，也没浪费等他结束电话的这段时间，拿着一堆瓶瓶罐罐对着镜子护肤。娱乐圈再怎么走实力派的演员在保养上也能说出一二心得，在相貌上卷生卷死的娱乐圈氛围下，她也不能免俗。

手机那边很快就结束了对话，他接着前面的话问：“刚才你问我什么？”

算了，自己都忘了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乔芳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的手机电池都老化得离不开充电宝了，怎么不换一个新的？”

对面轻轻笑了两声，说：“我念旧，不舍得换。”

乔芳束听了这话打趣道：“说什么梦话呢。半月前可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不跟带了三年的艺人续签。他要是听了你这话，非得哭得六月飞霜。”

“才三年，哪有旧可以念。”他并没有开免提而是握着手机举到耳边，收音效果太好，仿佛都能听到说话间喉咙里传出的细碎吞咽声，“咱们之间才有旧呢。”

乔芳束不自在地舔了下嘴唇，觉得现在的话题跟老板聊有些越界了。停了一下才又开口：“你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手机跟参.战过似的，带出去多没面子。”

“我不换，又没人送我。”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乔芳束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好啊，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行吧行吧，我送你一部好吧。”

“那我要最新版顶配。”

“嘿狮子大开口......不过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想要什么颜色？”

“跟你一样就行，参加赵丹卓婚礼的时候一起带来吧。”

乔芳束的戏份不多跟剧组请假不是什么难事。倒是她跟导演请假的时候对导演无意中说出的那句话有点在意。

“嗨呀请假的事情啊，江经纪人半月前早就跟我知会过了。”

何时他连这种小事情也亲自打电话说了？

翻年后，他手下亲自带的艺人不是选择不续签就是转到别的经纪人手里。明眼人都知道他要慢慢完全转到幕后接手公司了。乔芳束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他却一直没有跟自己说转经纪合约的事情。现在他手下带的艺人虽然就她一个，但公司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少啊。

明天不用早起出妆，乔芳束难得悠闲地躺在床上刷手机，点进了朋友圈。

她用的是私人机，里面加的都是入圈前认识的人，大多是老师和同学。进入社会后大多数人都很少发朋友圈了，乔芳束也是。接连几条都是高中班主任老王发的自作诗，她一一点赞，然后就看到了孙醒禾发的朋友圈。

他在重庆出差，配图是一张在洪崖洞知名打卡点前的照片。随意套着一件T恤衫，站在灯火阑珊处呲着大牙冲着镜头比耶。右手握着一杯冰莓红果茶，冰块融化后的水珠顺着指节流到手腕，在将落未落之时被镜头定格。

乔芳束点开照片，放大看他乐呵呵的笑脸。果然年纪轻轻实现就财富自由的人就是轻松，身上一点班味都没有，精气看起来跟千年人参一样大补。

从他眼镜的反光可以看出是一位女生拍的这张照片。由于工作时间观念混乱，乔芳束有点忘了他女朋友的样子，下意识地点进他头像进去朋友圈，看见“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才清醒过来。

折回去给他那条朋友圈点了一个赞后放下手机准备休息。

体感上一分钟都没过去，黑暗的房间里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伴随着新消息的提示声。

乔芳束重新打开房间的灯光拿起手机，是孙醒禾发来的。

孙醒禾：下班了，这么早？

乔芳束瞄了眼手机顶部的时间，回：再过一个半小时就到明天了，不早了。

孙醒禾：是你难得这么早下班。剧杀青了？

乔芳束：没有，还有几场戏。

孙醒禾：哦，最近在干嘛？

明早飞机去参加一个公司前辈的婚礼......

明天工作要出国一趟......

明天有事......

乔芳束来来回回地在对话框里删删改改，重新组织语言。越改越少，最后只发了简洁的三个字“挺忙的”过去。

孙醒禾：嗯。

过了一会儿，乔芳束预备着他不会再发消息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手机来新消息的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孙醒禾：我在热搜上看到江钦畅出国参加婚礼了，你也一起去吗？

乔芳束心猛地错拍，像南极破冰的船撞上冰山刮下混着冰屑的碎冰砸入海水。她的手指停在对话框上迟迟没有动作。

嗡嗡嗡——

手机震得她掌心发麻，顶部浮现了新消息框。

江钦畅：早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