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洒脱。”江钦畅挑眉。

“对了，你回国后住在哪里呢？”乔芳束将消毒好的碗筷递给她，“在公司附近租房子吗？”

“住酒店呢。”赵秋景说，“前段日子一直在外面出差，没时间看房子。”

“哪一个酒店？”

赵秋景说了一家全国连锁酒店的名字。

乔芳束想了一会儿，向她确认：“是高新区那家吗？”

赵秋景点头。

乔芳束说：“刚好我在那边有一套房子，你可以找时间看看合不合眼缘。”

“收钱吗？”

“自然是要按市价收费！不过如果是你要租的话，会给你一个友情价的。”

他们几人都已经工作多年，也算是混出了个名堂的成功人士。

接受小恩小惠反而会把关系变别扭，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收钱更好。

“那好，这个月我还要忙一段时间，等空下来我联系你。”赵秋景爽快地应承了，然后又觉得奇怪，“不过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买房子，那附近公司多，上班族也多，人来人往的不适合你住啊。”

“我从表哥手里接下来的，那时他公司资金链出问题。”乔芳束说，“现在房产出手又慢。我那时手上正好有几个闲钱，就买下来了。”

赵秋景点头。

说话的这会儿工夫，服务员已经将刚才他们点的菜都上齐摆好了。

“你要什么蘸碟？”江钦畅起身准备去调蘸碟。

乔芳束摇头：“不用了，反正等会儿也要过清水才能吃。”

她过两天要再去见一次《代号姜润》剧组的导演制片人，怕吃太辛辣油腻脸上起痘。

其实本来今天也不该来火锅店，但她肚里的馋虫实在是闹得紧。

掩耳盗铃地吃一下过了开水的火锅也好啊。

于是只有赵秋景和江钦畅一起出去调蘸碟调料。

乔芳束待在包厢里帮他们把点的菜下进沸腾的火锅。

调料台的人并不多，只有他们两人。

江钦畅选着调料，赵秋景瞥了他一眼，开口。

“严慧的婚礼你们两人一起去吗？”

江钦畅笑着说：“对，已经提前把时间空下来了。”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严慧了，高中毕业后吧，就再也没见过了。”

江钦畅点头：“芳束见到你很高兴，严慧见到你去参加她的婚礼也会很高兴的。”

干巴巴的寒暄。

他们两人之间实在没有过多的话题。

虽然高中时期在其他同学看来，他们几人都处在一个友谊社交圈。但三人行都有两人的感情更好呢，更何况是一群人......

“对了，你和芳束谈过结婚的事情吗？自从国外那次见面，已经过了快一年了吧。”

江钦畅的拿着调料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一些。

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刚才忘了问你了，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轻轻“嚓”的一声，火柴点燃，危险的火光在两人视线交汇之处摇晃。

赵秋景微微一笑：“哎呀，这个问题好犀利啊。就这么对你的媒人啊，当初要不是我对孙醒禾表白，今天哪里有你的事情呢？”

说完又玩笑般地说：“不如我现在跟芳束说，其实当初我喜欢的是你。”

江钦畅挑眉瞧她，眼神阴沉得像是大雨前的天气。

“我敢表白，你敢向芳束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吗？承认吧，你心里那根刺好像越扎越深了呢？”

赵秋景露出怜悯的眼神，用自己的空蘸碟换走江钦畅调好的蘸碟，越过他往包厢的方向走。

江钦畅抓住她的手腕，转身，压低声音问。

“向孙醒禾表白可到不了敢不敢的程度，你敢换一个人吗？”

赵秋景恼极，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钦畅站在原地深吐出几口气，他感觉到左胸口位置鼓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回忆起了这种紧张感。

上一次，还是在听赵秋景跟孙醒禾表白的时候。

那时，他躲在十几米远的商店背后。

他的身边站着，乔芳束。

从始至终，她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也没有说一句话。

他的心脏跳动得很快，迫使他不得不张口呼吸更多的氧气。大脑晕乎乎的，整个人仿佛踩在棉花上。

他甚至不敢确认自己是否处在一个真实的世界，却确认了另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事实。

乔芳束不会和孙醒禾在一起了。

赵秋景和孙醒禾在她心中有着同样的重量，那道二者选其一的选择题她做不出。

于是，她勾选了另一个由本人添上的选项。

放弃一个，得到两个。

......

三人的聚餐结束后已经是深夜了。

乔芳束没让江钦畅送自己上楼，而是让他快些回去休息。

站在家门口正准备开门，乔芳束却看见门口的方形地毯歪了一点。

出门前似乎不是这样的？

她住的地方是电梯入户，意味着除了得到她本人的允许，不可能有外人能停在她这层。

联想到最近的事情，她怀疑有私生饭追到了家里。

保险起见，乔芳束没有进门，而是在手机里调出门口的监控查看自己出门后的监控视频。

她很快就找到了地毯歪掉的原因。

物业维修电梯的时候在她这层停了一会儿。

似乎是怕地板的脚印引起业主的不满，后面物业又派了一位清洁阿姨来打扫了门前，清扫干净后也很快就离开了。

物业也有给她发消息提前讲过情况，只是她一直没有空闲确认消息。

危险警报解除后乔芳束才松了口气，指纹解锁后打开门进屋。

铺天盖地涌来的疲惫催促着她快些休息，忽略了更重要的信息。

比如。

那个戴着口罩穿着工作服的清洁阿姨，看起来是否太过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