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昨日不跑,就是为了今天又跪在这里?
姜松耸耸鼻子,不愿意多看一眼。
抬头却发现柳若淳也在看着那边。
姜松还以为柳若淳会直接冲上去再揍症状男一顿,结果她只是站在这默默看着。
没让他们等多久,在女子抽泣和老头的哀嚎中,症状男开了口,“这次的一百两又还不上,我说麻脸,你就一个女儿,值得了多少钱?”
女子连忙抱住症状男的腿,声泪俱下,“少爷!少爷!奴婢为您做牛做马,您就放过我爹吧!”
症状男砸吧嘴,握着女子的下巴细细看了一圈,“有几分姿色也不能得寸进尺啊……砍一只手吧。”
此言一出,女子和老头都白了脸,连连磕头祈求,但症状男留下话便转身离开了。
小巷旁,石板上,血花飞溅,老头已经疼晕了过去,了事的下属也纷纷离去,女子面色呆滞,死寂地瘫坐地上。
柳若淳没有过去,姜松早就歇了帮助之情,一句活该吐不出,一声同情也说不出口。
两个人就这么看了几眼,转身离开了。
姜松扒拉几下爪子,他刚刚还以为,柳若淳等的就是这几人呢,看昨日柳若淳行侠仗义的势头,还以为这次也会出手。
“别晃悠你那个脑袋,贼头贼脑不知道在干什么。”柳若淳晃晃布袋。
犹豫再三,姜松还是问了出口,“你不帮她吗?”
“帮?外人是帮不了的,她自己不愿走罢了。”柳若淳看起来不想多谈,于是姜松也闭了嘴。
人啊,就是爱想太多。不像妖,日日只用想着吃喝玩乐,无妄门的纷争无非就是谁抢了谁的战利品,劝不住就各打一顿完事。
拳头硬就是好说话。
姜松随着布袋悠悠转着圈,前仰后摆的,眼看着就要入眠了,迷糊中,忽然感觉自己被柳若淳递给了谁,脸被突然捏住。
谁这么缺德!不抓布袋抓鼠脸!
努力扯开眼皮打量了一下,当即就醒了。
姜松眨巴眨巴眼,尴尬地笑了声,“好久不见啊陈生,你身体怎么样啦?”
出了阵法,陈生已经藏起了松鼠耳朵和尾巴,又变回凶巴巴的样子。
虽然长得还不错……
姜松还在尴尬地傻乐呢,陈生手指不轻不重蹭了几下松鼠精的圆脸,顺手便握住了动弹不得的布袋娃娃。
“麻烦师姐了。”陈生正声道。
柳若淳摆摆手,准备离开时又想起了什么,“师弟,顺路也可以回去看看。”
说完,不待陈生回复,柳若淳就离开了。
姜松勉强转着脑袋,用余光看着柳若淳的背影。柳姐姐好狠的心,与其直接落到陈生手里,不如先带他去盛山宗呢?
脑袋又被几根手指乱七八糟揉了一通,姜松只觉得头昏眼花。
这是什么新的酷刑吗!陈生!我不会屈服的!
“你倒是厉害,从我手里抢走两次东西。”陈生嘴里说着,手倒是不停,姜松感觉自己已经是一颗核桃了。
“呵……哼!也不看堪窝系……陈生!”姜松叭叭半天没讲顺几个字,当即恼了。
轻飘飘地威胁并没什么作用,陈生猛地捏紧布袋,姜松整只鼠当场胀起来动弹不得,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
“你把药给姜逸吃了?”陈生把鼠饼拿到眼前。
“谁吃和你有什么关系!”姜松嘟囔着嘴,努力呲着牙。
不对不对。姜松连忙让自己冷静点,若是之前陈生提起解药,他可能只会以为是在生气他抢药的事,但现在……
如果善水说的是真的,闫家真的没有解药呢?
姜松不住挣扎几下,好不容易让陈生松了力气,终于可以自如讲话了,“陈生,闫琦钰的药是不是给你了?”
虽然他不知道闫家和盛山宗的交情,但就闫琦钰对陈生的态度,相信一颗救命的药还是会给的。
只是代价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陈生轻笑几声,拎起布袋晃着离开。
不说?不说就是默认。
姜松又坐上了摇船,作为一只没见过海的松鼠,短短一天他已经快晕船了。
混乱中,姜松突然想起,陈生为什么在晋城?总不能真就为他而来吧,有点兴师动众了。
直到陈生停步站定,姜松才知道他的目的。
陈氏医馆啊,又见了。
姜松晃晃荡荡的,奇怪陈生为什么要来这,回趟盛山宗不就都知道了。
不同于姜松的死缠烂打,陈生报上盛山宗的名号后,就被恭敬地带上座,甚至一向医患为主的陈鼎都提前关了铺。
陈生把姜松提起,“你之前来这干什么了?”
“啊?”姜松装傻,“我刚来就遇见柳姐姐了。”
“我都闻到味道了。”陈生戳破他的谎言。
闻?
姜松嗅嗅自己身上,好像没什么味道吧,他明明是只干净的松鼠!
“你撒谎!”
陈生一脸懊悔,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