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王骆阳飞快脱了鞋,三两下爬上床就要躺下,刚进门的鲁邱爽先一步叫他,“唉,哥,你先别睡,借我你的耳机使使呗?”
王骆阳闭着眼躺下,不耐烦的说:“书桌下面的抽屉里,自己拿”
鲁邱爽哦了声,没在打扰他,自顾自拉开抽屉。
翻找了遍,他也没看见东西,就又出声问,“在哪啊?我没找到”
王骆阳忍着脾气,翻身起来扶着围栏,指着下面最底下的一层,没好气道,“最下面的找了吗,就这两抽屉我还能放哪儿!”
鲁邱爽一个屁都不敢放,顶着那要杀人的视线,拿着耳机闭紧嘴巴回了自己位置上。
王骆阳盯着他后脑勺瞪了一会儿,见他抱着自己的玩偶熊,缩成一团,王骆阳嫌弃的别开视线,躺了回去。
多大的人了,还抱着个玩偶当祖宗似的宝贝着。
想起李世豪,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算作提醒,顺手又定了个闹钟,便将手机扔到一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个回笼觉。
九点三十分,闹钟准时发出刺耳的响声叫醒他,伸了伸懒腰,舒舒服服的下床准备出门。
临走前不忘跟鲁邱爽说,“我出去了,中午不回来了,别忘了把你的衣服洗洗,都臭了”
鲁邱爽带着头戴式耳机打着游戏,在满屏的击打特效声下,完美隔绝掉外界所有声音。
王骆阳耐着性子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鲁邱爽,听没听到,别忘了把你的臭袜子洗了”
“……”
王骆阳气结,走过去一把拿下他的耳机。
鲁邱爽感觉到覆盖在耳朵上的东西一空,回头就见王骆阳正沉着脸看着他。
鲁邱爽不明所以问他,“咋了哥?谁惹你了?”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况且他赶时间。
王骆阳不想跟他多浪费口舌,放下耳机转身就走了。
只留鲁邱爽和玩具熊四目相对,摸不清头脑。
路上耽搁点时间,王骆阳是掐着点走进书店,按照白向晚发来的消息,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再抬头,正好看到白向晚,眼前顿时一亮。
自动屏蔽掉他对面碍眼的两人,视野中只有那个人的存在。
靠近窗口,沐浴在阳光下,他的周围萦绕着淡淡光晕,四周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在光线的照射下,似是点点荧光,围绕着处于日光中心的那抹身影,梦幻而又温馨。
此时的白向晚正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摊开的书,顺着他的动作,别在耳边的头发垂下一撮,柔顺的贴在脸庞。
不容他再欣赏,忽的,白向晚抬起手,挡住从旁边玻璃透射进来的阳光,微眯起眼,偏着头,对面前的人说着话。
从袖口里露出来的白皙手腕在照耀下,泛着耀眼的光。
王骆阳朝他们走近,拉开椅子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静静等他说完话,立马递给他早已准备好的果茶。
白向晚接过,就着已经插好的吸管喝了口,然后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奖励似的放到王骆阳的手里,就又跟对面两人说话。
王骆阳收好糖,咬着吸管,手肘抵着桌子,撑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盯着看着他。
饶是一起生活多年,白向晚还是不习惯他那么看着自己。
有时候他都觉得王骆阳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家人,反而有种意味不明的情绪,似是执着又像是渴望。
白向晚不明白也不想知道,只能若无其事地喝着果茶,压压惊。
王骆阳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的侧脸看,从额头到眉毛,从鼻尖到嘴唇,从喉结到手指,心里默默描绘他的轮廓,一遍又一遍,怎么看都有种不属于现实的惊艳感。
坐在对面的李世豪简直没眼看他那副痴汉样。
真服了,这人一到他哥面前,就自动无视周围所有活物,他那么大个人坐他面前竟然也不打个招呼?!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趁着对面两人说话的间隙,李世豪偷偷跟他弟小声嘀咕:“看王骆阳这家伙,给他哥带了饮料,也不知道给我带瓶水,还是不是兄弟了”
李名言见他哥看着自己,似是要自己表个态,连忙拒绝,“别看我,我没钱,要喝也是你买”
李世豪:“……”
“滚!”
不知不觉快到了十二点,众人才感觉有点饿,收拾东西就准备去吃午饭。
王骆阳落后一步,拎着帆布包和白向晚并肩而走。
习惯性看了眼身旁的人,发现他还拎着已经喝完的空杯子,二话不说拿走他手里的塑料袋,顺手把自己饮料塞进他手里,才去扔了垃圾。
白向晚晃了晃手里还有一半的饮料,顿时感觉不饿了,看着走过来的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马上就吃饭没必要在喝一肚子水了”
“不急,吃完饭在喝也是一样的”
白向晚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你不渴?”
王骆阳摇头,“没必要,这一杯够了”
嗯?
白向晚看了看手里的饮料又看了看他,先不说两人喝一杯水奇不奇怪,这半杯水真够喝的吗?
见他还想说什么,王骆阳轻轻拉着他的衣袖,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俩都快走没影了,咱们也快些吧”
被带着朝前走,白向晚看着那圆润饱满的后脑勺上翘着的倔毛,有瞬间的好笑。
就这么被牵着走了一路。
他们选的是一家挺有名气的面馆,一进去就能闻到扑鼻的香味,勾的一行人都饿的不行。
找了个靠窗的宽敞位子,王骆阳让白向晚坐在里面,自己则是坐在他的旁边,挥着手让那俩人点餐去。
等人一走,白向晚晃了晃一直被捏住的袖子,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王骆阳似是没能理解到他的意思,反而握上他的手腕,玩性大发的捏了捏他的手指。
白向晚看着他,抿着唇,说:”玩够了吗?”
见他像是要生气了,王骆阳讪讪收回手,一下子老实了。
不再管他,白向晚抽了张纸,擦了下面前的桌子,又想帮忙擦一下王骆阳面前那块儿,半路被某人截胡,也就随他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