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干脆地答了第一个问题,看了看苏宜宁,又冲她摇摇头,“不来了。妈妈不能玩儿。”
“小棉袄。”
夏思雨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问苏宜宁,“安安能吃火锅吗?我现在好饿,能吃下两头牛。”
“可以。就电梯口那家吧,他家有儿童餐。”
“完美!”
夏思雨打了个响指,抬手推着轮椅,歪头冲安安笑,“出发!”
她哄孩子还是挺有一套的。
不多会儿,三个人顺当地上了五楼。
推着轮椅从直梯里出来,夏思雨松开安安的手,往火锅店方向走。
没走两步,裤子却被孩子拽住。
她以为安安害怕,又腾出一只手,重新将孩子牵住,抬眸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两人,一下子顿足。
“江神!”
夏思雨下意识喊了一声。
江承是被张瑞叫出门的。
国庆七天假,他前两天休息,中间两天值班,后面三天继续休息。因为这排班表,索性哪儿也没去,一个人留守老宅。
张瑞在节前就开始约他,一直到今天,才终于见上人。两人一起上楼后,还在阴阳怪气,“原以为回国了见面机会多的是,好家伙,见你以后得提前一周预约是吧?底下人这么辛苦,也不知四院院长知道不?”
话赶话正说着,他听到一声让他早已形成条件反射的喊叫。
夏思雨喊出那一声后,瞬间就后悔了。因为想到苏宜宁。宜宁是附中那帮同学里,挺早结婚的一个。当时微信已经普及,来参加婚礼的同学中,很多人都发了朋友圈。
谁能想周沐阳那个狗逼,竟然出轨!
一桩好事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坏事,宜宁孕期离婚的消息,也在同学群里不胫而走。
这几年,对那些八卦想窥探的,她都是来一个骂一个,来两个骂一双。
今天真是玩嗨了,又突然看见好些年不见的江承,完全忘了!
“快走快走。”
夏思雨低头,不住地朝安安使眼色,只盼着那两人看不见自己。
可这哪有可能?
苏宜宁坐着的轮椅,本来也是挺扎眼的一个目标。
循声望见她们两人时,张瑞狠狠愣了一下,尔后便快走两步到了近前,“太巧了吧?苏宜宁!夏……夏什么来着?”
他挠挠头。
“夏思雨。”
江承在他身后,随口提醒。
“还是江神记性好。不愧是我们师大附中头部里的头部!”
师大附中,是A市高中段四大名校之一。多年来,同市里另外三所重点高中一起,在全市几百所中学里一骑绝尘。每一年都在95%以上的重本率和无限趋近于100%的一本率让它成了名副其实的精英学子厮杀场,来自各个初中的头部在那里你争我赶,谁也不服谁。
江承是个例外。
高中三年,稳居第一宝座从未下来过,也因为这个缘故,被奉为他们那一届的绝对头部。
而与他成绩一样被津津乐道的,还有他那个一生致力于慈善事业的爷爷、当过主持人的奶奶、那一对在医疗行业深耕多年名声远扬的父母,以及那一双在S省商圈威名赫赫的叔婶。
哪怕师大附中学生大多都家底不俗,他也是其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尤为难得的是,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拥有那么好的成绩,他还不骄不躁,且相貌气质绝佳。
用现在一句网络流行语来形容:“人家大概是女娲精雕细琢,历经三天三夜才捏出的炫技之作,而我们这般凡夫俗子,顶多是女娲随手甩出的泥点子。”
夏思雨第一本小说的男主,五官眉眼都是比照他刻画的。
汗……
想起堪称黑历史的第一本书,夏思雨多少有些羞耻,忙不迭将思绪打住,看着他又问:“江神你国庆没出去玩吗?这是要吃饭还是已经吃完了?”
“喂喂喂,不带你这样的呀。拿我当空气。不就一时没想起你名字吗?这么小气。再说我们也就同学了一年,情有可原好吗?”
江承、张瑞还有夏思雨和苏宜宁,高一在同一个班。高二时,夏思雨因为选了文科,被分了出去。
“是同学一年的事吗?你怎么不说我还是宁宁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呢!”
“……”
年抛的同学可以不记得,女神的闺蜜你好意思忘?
夏思雨快言快语一句,愣是将她自己和张瑞一起给干沉默了。
暗自懊恼,她一时没再说话。
张瑞也安静下来。
江承从始至终没参与他们的嘴仗,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苏宜宁,淡笑着发问:“带孩子过来玩?”
安安的上衣胸前,贴着一张游乐场的贴纸。
距那天碰见他送苏宜宁回家,也不过一周时间,安安还记得他,见他问妈妈话,便仰着小脸,乖乖唤了一声:“江叔叔。”
夏思雨+张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