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角落里练合唱,那边角落里练弹唱,会议桌上,还有一来一回练习相声的。
赵大江和女朋友正在会议桌对面一角,头挨着头,商量主持人的串讲词。
另外两拨练习跳舞的同事,都去了公司门外的走廊。
司淼就轻松了,坐在魔术师旁边,对方要帽子递帽子,要纸牌递纸牌,在魔术师熟练地翻牌洗牌,假装和观众互动后,司淼伸手抽取一张扑克牌,向外展示……
最后魔术效果展现,司淼惊讶,微笑,最后鼓掌。
下班后,司淼陪着魔术师又排练了一遍,排完魔术师又去合唱组凑声部。
实在没司淼什么事了,他就着旁边的吉他声,哼着小曲,先于其他表演组离开了会议室,准备回家。
结果刚关好会议室的门,转身就碰上了方树岩,司淼的小曲噎在嗓子眼,被生生夹断。
“看,男朋友,排练?”
司淼能说什么,只能点头承认。
“他女,朋友,也,在吧。”
司淼:“……啊对,都在。”
“你真,大方。”
呵,大方?司淼乐了:
“彼此彼此,要去我家吃晚饭吗?趁我男朋友忙着陪他女朋友。”
方树岩唇角放松:“要的。”
现在下班的下班,排练的排练,倒是没人看见他们同时走出公司。
两人顺便去了趟附近的超市,买了菜回去,主要是司淼做,方总非常积极地打下手。
“好吃,你的手、手艺,真好。”方总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可以,教我?”
“好啊,等下次你来我家,我教你几道家常菜。”
“好。教我,你,擅长的。”
擅长的,大概率等同于,爱吃的。
两人在餐桌吃饭,其乐融融。
大橘猫圈着小橘猫,在司淼脚边舔毛,父慈子孝。
饭后,方树岩收拾干净桌子,又主动去厨房洗碗,而司淼正望着冰箱出神——
刚才在超市,他顺手拿了罐奶油,方树岩结的账……
所以他是不是默认今晚可以试试挤奶油?
厨房水声停了,司淼赶紧拍拍自己的脸,散散脸上的热气。
但等看到方树岩手指上勾着的东西时,脸腾一下瞬间高温,红里透着粉。
“你、你拿我内/裤做什么?”
不对啊,他内/裤什么时候跑厨房去了,明明都收起来放抽屉里的!
浅灰色四角裤正挂在方树岩的手指上晃荡,就像方树岩的手指是那根晾衣服的钩子。
司淼几步跨上前,想把自己的内裤拿回来,却被方树岩仗着身高胳膊长的优势,躲了过去。
同时也解答了司淼的疑惑。
“三火,回,回送我的,见面礼。”他刚洗完碗,大橘猫就叼着这东西进去,放他拖鞋上,抬头冲他甜甜地喵喵两声。
一定就是,回礼的,意思。
他,不能,不收。
“不收,不,礼貌。”
“你收了才是对我的不礼貌,这是我的,又不是三火的,算哪门子见面礼。”司淼又抢了几个回合,都被躲开了。
方树岩很淡定地把四角小内收进自己口袋:“子债,父偿,它拿,你的东西,回、回礼,没有问题。”
“……你要这么强行解释也行。”司淼亮着眼红着脸,拿出冰箱里的奶油罐,“我想试试这个牌子的奶油,好不好吃。”
“那就,试试。”
[试吃过程不便公开,试吃时长五个小时又三十分钟.a/vi]
试吃结束,方树岩将人清清爽爽塞进被窝,自己才去吹头发,正好看到桌上司淼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赵大江。
方树岩礼貌地把手机送到司淼手上:“我去,洗手间,吹。”
司淼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目送对方懂事的背影,然后接通电话。
赵大江打电话来是为了要一份PPT模板,司淼挂了电话,就在微信上转发给他了。
洗手间里,电吹风的声音呼呼地响,几分钟后,声音停了,但是懂事的方总没出来。
司淼又等了几分钟,方总还是没出来。
这也太过于懂事了吧!
没办法,司淼只能出声喊他:“方树岩,出来吧,我打完电话了。”
下一秒,洗手间的门开了,懂事的方总出现啦,双肩耷拉着走来,闷不作声地掀开被子躺下,又闷不作声地伸手把司淼捞进怀里。
他不说话,司淼也不说话。
司淼怕自己一开口,会忍不住笑出声。
这样的方树岩,可爱死了。
良久,司淼推推方树岩:“把灯关了。”
方树岩又掀开被子起身去关灯,再摸黑爬上来,重新把人搂进怀里。
靠着方树岩的胸腔,司淼听见他问:“还,还把他,当,男朋友?”
“那当然,你不懂,我们年轻人玩得比较开。”
司淼忍着笑回他。
然而方树岩却抓住了两个重点——
[我们],[年轻人]
难道,在司淼眼里,他不算,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