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祁沉沉望着被烧成一片废墟的太医院,眼底墨色翻涌,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么说来,前两起案件和这一起没有关系了?”那系统提示里的案件真相应当是哪一起?
慕容祁眼底漫上笑意:“怎么,此次失火之事,人人还没有说是他人蓄意为之,你就将它归类了?”
“那不是显而易见吗?深宫大院,侍卫连翻巡视,都未发现火势,直至人被烧成灰烬才想得灭火。”
“可见幕后主谋有相当大的权利,甚至能够调离轮守侍卫。”
二人谈话间,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两人赶到时,只看见张太医的尸体随着风势慢慢灰飞烟灭,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焦黑的太医院。
月光之下,安喻看到折射的光线中张太医尸体原来的地方有东西闪过,他快步走近拿起,是一块玉石碎屑。
这块碎屑在安喻手中翻来覆去,却看不出任何与案件相关的地方。
“本朝人惯爱美玉,生前喜戴一些玉镯、玉戒什么的,也是常有之事。”慕容祁长靴踩过坍塌的碎屑,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缓缓靠近安喻。
“我总觉得并非这么简单。”安喻蹲下,用手扒拉着张太医尸体倒下的地方,希望能获取更多的线索,却一无所获。
他总觉得好像是遗忘了什么至关重要的地方,却一时半会怎么也想不起来。
雨势愈发迅猛,冲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远处冒雨闯来一个黑色的身影,陆蓝的声音在大雨中显得不甚清晰。
“督主,圣上召见。让您携安捕快一同觐见。”
哪怕夜色漆黑,哪怕暴雨遮眼,安喻和慕容祁的眼神却隔着雨帘相对而视。
承平帝是一个仁和宽厚的帝王,他对百姓仁爱,对官员体恤,妃子不多,不沉迷美色,帝后恩爱,更是民间广为流传的佳话。
宽大的御书房内,皇帝的单独召见,安喻和慕容祁恭敬行礼,摸不清这位帝王内心的想法。
“两位爱卿有礼了。”
承平帝跨过御案,步伐威严庄重,他走到前来,亲手将安喻和慕容祁一一扶起,这才道:“早就听得曹都头所言,东厂安捕快丰神俊朗、龙章凤姿,还是办案的一把好手,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自衡,我看与你相较,也是不相上下啊。”这句话是对着慕容祁说的,自衡是他的表字。
“陛下所言甚是。”慕容祁的嗓音又恢复了在人前的尖锐阴柔,此番模样,当真是放在谁面前也看不出他是个假太监。
慕容祁面对皇帝时,满眼的恭敬臣服,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有在皇帝谈及安喻时,眼角才泛上一些真切的愉悦。
皇帝双手背后,即使岁月沧桑,也难以掩盖其英俊的容颜,反而经过时间洗涤,更添成熟稳重之韵致,很难不让人见之倾心。
“安卿不用拘谨,朕召你来,是想询问一下近日这几起案件的进展。”
“闻得绸缎商陈万金和漕运使周显之案,都是你着手负责,可有关于真凶的线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