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安喻目光沉沉,“没想到后宫之中也有如此佼佼之辈。”
“当今圣上极为痴情,”慕容祁嘴上说着,眼神中却带着难以压制的嘲讽,“一年之前,梅妃娘娘宠冠六宫,一年之后,皇后娘娘恩宠不断,至于其他妃子,基本如同空置。”
“只有另外两位妃子,在后宫之中还有一些地位,有下毒的可能。”
“哪两位?”旭日初升,安喻和慕容祁请示皇帝之后,便在皇帝身边贴身太监的带领下一起前往承平帝的后宫,拜访妃子,调查案件。
“一位便是贤妃娘娘,她父亲为当朝文官之首,地位显赫,不管是当年的梅妃娘娘,还是今日的皇后,都给她几分薄面,从不正面冲突。”
“贤妃娘娘人淡如菊,常年居住在自己的延禧宫,也很少与其他妃子来往。”
“皇后娘娘的父亲不也是当朝将军,武官之首,怎么会畏惧于一个妃子呢?”
“不是畏惧,是相互警惕、互不干扰,如此才能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二人谈话间,前方远远带路的太监停下脚步,高声道,“督主,安捕快,延禧宫到了。”
安喻挑眉:“这是你的人?”
不怪乎安喻这么想,实在是这个小太监,看见二人之后极为有眼力见,一直在前方默默带路不说,还与二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不会让二人跟不上,也不会听到二人的秘密谈话,十分有分寸感。
慕容祁眸光不变:“那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西厂督主,可不是当朝太监之首吗。要不然宫内宫外怎么有那么多人辱骂我狐媚惑主、结党营私呢?”
安喻牵过他的手,柔声道:“那我可不信,你要真的如此,那整个天下恐怕就要姓慕容了。”
平常人若非实在不得已,谁想沦落到当太监才能活下去的地步,其中苦涩心酸自难向别人道明。
“哼,心疼我?”慕容祁嘴唇微勾,凑到安喻耳边,“若是真的心疼我,不如今天晚上……”
话未说完,换来安喻狠狠一脚:“慕容祁,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脑袋里的黄色废料洗一洗?”
“自家媳妇,讲究那么多干什么。”慕容祁的手环上安喻的腰,气息微重,“况且若我真的坐怀不乱,你才要担心吧?”
安喻:“……”
旁边的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延禧宫。
延禧宫宫女太监不多,零星几个,整个宫殿内没有奢华的装饰,只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哪怕在寒冷的冬日也竞相绽放,给这个冷清的宫殿增添许多色彩与温柔。
“二位大人,请稍等片刻,我家娘娘正在梳洗。”领路的女官恭恭敬敬地站在内殿门口,朝安喻二人道。一举一动,庄严有度,可见贤妃娘娘御下有方。
贤妃娘娘端坐上座,眉眼淡淡,容貌说不上冠绝,却自有一股气度,正向那秋日的菊花一般淡雅素丽。
“二位大人找本宫何事?”
“贤妃娘娘,微臣二人奉陛下之命调查案件,想询问娘娘一些事情。”慕容祁的声音在对外的时候就会显得阴柔一些,不复私下面对安喻的低沉轻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