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卧室,拿了支眼线笔,一只手扼住温霖洛的下颚,固定,另一只手在他的眼角点了个泪痣,“叫姐姐。”
温霖洛的瞳孔震了震。
是她,那天的泪痣是她画的。
“你,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他的眼角有泪痣?
棠溪孑也跟他谈交易,“叫声姐姐我就告诉你。”
温霖洛垂下放光的眼,双唇紧闭。
棠溪孑盯着他紧闭的双唇,第一次尝试到了挫败的感觉。
如果换作他人,她早就翻脸了,可眼前的人,她竟然多了一丝无奈的耐心。
“这是她上学时租过的房子,我把它买了下来,目前对你来说住这是最安全的,徐瑾阳查不到这里。”棠溪孑斜睨了他一眼,“当然,你要是不想住这我也不拦你,住不住都是你的自由。”
不等他回答,棠溪孑直接甩给了他一把钥匙,“钥匙给你,房间已经给你腾出来了。”
“你……”温霖洛支支吾吾道。
棠溪孑:“放心,我不住这。”
没再说过多的话,便留下温霖洛一人离开了。
“为什么要帮他?”手握方向盘的温念不甘地收紧细指的骨节。
她明明可以逼问出口,她有的是手段,但她没有,及时止损,任他谈判,不免的让他多想。
陷入回忆中的棠溪孑缓缓道,“没有确定答案的事,不能急着下定义,不具备稳定性。”
徐瑾阳在查温霖洛是真,但两天了,他还没查到关于温霖洛和温娣的信息,这就证明这件事跟徐瑾阳的关系并不大。
而从温霖洛的反应中,她也能看出来,温霖洛对徐瑾阳的态度也是不明不白。
所有的一切都还存在着不确定性,只靠猜疑得到的答案最终也只会倾向猜疑所在的一侧,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所以,她还需要时间,需要时间从徐瑾阳身上找到她想要的信息。
她看似在帮温霖洛,其实是在利用温霖洛帮自己找到答案而已。
答案,什么答案?
棠溪孑睁开眼,一下恍惚起来,语气轻缓淡薄,像雾缥缈虚幻,“爱到底是什么?保质期又是多久?爱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她可以毫不费力的说爱你,但是她始终无法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她的内心,她本质如同一个空心人,没有任何的感情。
她的出生即背负着职责,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亦是如此。
她也不需要过多的感情,这只会拖累她,她需要的是能力,是能把程氏托举起来的能力。
温娣说,他们之间是真爱,每每提到他,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她亲眼所见,她信了。
可到最后呢,不过如此,爱到最后她还是被劈腿了。
程曼也说,她跟Samuel之间没有利益只有爱情,她不信,她并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看到有多幸福的笑容。
可事实是,二十几年过去了,他们依旧如初,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在她眼里,也只有Samuel觉得程曼可爱吧,她曾无数次偷偷跟Samuel吐槽过程曼,甚至在国内的时候还经常发email,试图割裂两人,甚至动用了各种恶心的手段,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
她气的两人一起吐槽。
温念撇头看向她,阴沉的眼眸变得柔和。
他无法给出答案,因为他不是她,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标准答案。
而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标准答案是她。
“晚上七点,顾氏千金跟徐瑾阳有一场见面,在柏悦。”
棠溪孑耸了耸眉,愉悦道,“订位子。”
“看好戏去。”
*
顾霜芙,顾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便被安排上了一场相亲。
相亲对象正是此刻坐在她对面的徐氏总裁,徐瑾阳。
早就有所耳闻,徐氏总裁相貌英俊,英姿不凡,今日所见,传闻属实,并没有夸张的成份。
一向矜持的顾霜芙竟有了心动之感,害羞的不敢直视,只敢偷偷瞄上几眼。
缩在角落里的棠溪孑单手撑着下巴百般无聊地暗暗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撇撇嘴,饿了,塞了口进口牛肉在嘴里。
难吃,又给吐了。
无聊的她干脆直接趴在桌上定定看着。
这明明就是妾有情而郎无情。
徐瑾阳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很煎熬的样子。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逼迫而来的,对于这个顾氏千金并不感兴趣。
难吃的牛肉被撤下,换上了另一道菜,棠溪孑尝了口,勉强咽下。
随便垫吧了两口,翻了翻通讯录,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噪音震耳,棠溪孑嫌弃地闭了下眼,拿远了手机。
“棠溪,好久不见,今儿个怎么有空打我电话了?又无聊了?正好,我这有个局,地址给你。”
不等棠溪孑开口,电话里伴着震耳的音乐声响起刺耳的大嗓门。
显然,电话那头的女生对与棠溪孑了如指掌,上来就娴熟的问候。
而这人正是棠溪孑的朋友,Alona,一个混血大美女,是棠溪孑在法国上学时认识的,跟棠溪孑性格相匹,只要棠溪孑无聊的时候都会找她喝上几杯。
“喝了?”棠溪孑淡淡问道。
“刚喝,有事?”Alona闷了一口。
“有好玩的,想不想玩?”棠溪孑盯着徐瑾阳勾起一个坏笑。
Alona一听立即放下手中的酒杯,抛下众人,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