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只能谢过他的好意:“好,那我提前谢谢小夏了。”
也是托小夏的福,秦遇到家的时间不晚,只有玄关和工作室的灯开着。秦遇换了鞋,先往工作室看了一眼,没见着人,他扫视了一圈,想要关灯的手一顿。
工作室最底部的一个小抽屉上了锁。
这都没什么,主要是,那个锁是坏的,秦遇一拽就能把整个抽屉拿出来。
·
晚九点,卧室。
白承安正听秦遇讲着他今天的倒霉事迹,眉眼弯着,还笑个不停。不过他还是有良心的,等笑够了,白承安摸摸秦遇的狗头,哄他:“等我明天给你找回场子啊。”
秦遇笑不见底,他顺势靠在白承安肩头,问:“那。安安今天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白承安以为秦遇还在不开心,他想了想继续哄着:“有有有,今天很想很想你,算吗?”
秦遇大手揽住承安地腰往怀里带,他没被爱人的花言巧语迷惑,从回来到现在秦遇一直在等着白承安主动跟他说明情况,但是白承安没有。
他埋在爱人好闻的气息里,静默了几秒,低声询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文件的事?你要出任务?”
气氛一时凝结了。
白承安顾左而言他:“咳,那什么,我去书房接杯热水。”
秦遇抱紧了,不许他动,继续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庆幸:“我不是故意看见的,只是你是在没有藏东西的天赋,承安。”
他想给某个没良心的小朋友换个抽屉,结果打开是份白纸黑字的“委任书”,还盖了章。
白承安小声说:“你就是故意的……”
“好吧,我是故意的。”秦遇不和他争,他的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那你呢?”
他们贴得很近很近,白承安看不清秦遇的表情,他听得出来秦遇生气了,但又被人禁锢着不能动,不能亲,也只能学着秦遇咬耳朵:“我,我就是没来得及说,遇遇……”
白承安讨好地话还没说完,秦遇就松开他了,和他对视。
秦遇皱着眉,他的脸上像是写了两个大字,左一个“不”右一个“悦”,合起来就是明晃晃地不悦。
白承安静了静,知道不是能蒙混过去的了。
一股风雨欲来的意味,两个人沉默地盯着对方。
理亏的人率先移开眼,雷厉风行的白组长垂下眼,犟着,他抿着嘴,也不说话。他们很合拍,几乎没吵过架,白承安僵持了会儿,心里也不好受。
他嘴角向下撇着,看着就很不高兴:“你就当我脑子一抽……”
秦遇目光到底柔软了起来,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正色道:“承安,你这样不对。”
他此时没再追问,只是轻微扬了扬下巴,眸色深沉,带着管教的意味,面无表情般淡淡地开口道:“要罚,不听话的……小朋友。”
夜里寂静无声,月色大亮,成为了房间里唯一的光。
白承安靠在床头动弹不得,他胸膛起伏不定,周边满是令人熟悉的、安心的气息,再次他禁锢于方寸之间。被迫抬起的腿发着酸,白承安身体被迫悬空,晃动着,他没有安全感,双手却又抓不住支点。
他算不上舒服,又犟地不肯认输。
白承安低垂地睫毛缠着一起晃动的水珠。
秦遇沙哑地声音低低地附在他耳边,又问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原本放在腿上的大手挪到了脑后,迫使白承安仰着头。
下一秒,他又被吻住了。
深吻。
霸道的、强势的。
漫长又缠绵。
“说话。”
眼前的人不讲道理,他要答复,偏生又不让人出声。
……
白承安的额角都是汗,看起来像是难受极了,闷哼着低着头,想去蹭秦遇。
却被躲开了。
白承安抬眸,漂亮的眼睛噙着泪,泛着红,可怜极了,又从后往前一路蔓延到整个脖子、甚至连锁骨都透着粉。
他的唇抿成一条线,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很乖,又垂下眼:“因为、不是什么大事……唔!疼……”
白皙的肩膀上突然被重重咬了一口,留下了牙印。
白承安突然觉得委屈。
他明明已经听话地出声了,转眼又被更狠地教训了。
“不是什么大事。”
秦遇重复了一遍,他的眼里倒映出爱人的模样,紧绷着下巴,认真地又问道:“那我陪你去好吗?”
白承安哽着,这时又不出声了。
秦遇的动作停了。
他是个温柔的老师,在学生答不上问题的时候,会静静等待。
也会给予引导。
比如此刻,他缓慢地,一点点地。
让人懂得,知错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