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假惺惺了,你自己什么时候告的密,你还不知道吗?早上看到我们,转头就告诉景然妈妈,真有你的啊。”付可曼一看方意这种故意听不懂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翻白眼,“难怪景然他爸妈这么喜欢你呢,有你在这当监视器呢。”
杨景然出声道:“话别说太过分了。”
“我一点都不过分,如果不是她告密,你能被你爸打成这样吗?”
“我真的没有看见过何阿姨,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方意突然想起晚上见到杨景然疲惫不堪的样子,看来那天下午他逃课的事情就被杨叔叔发现了,所以他才对自己说他很累。
“原来你——”方意忽然闭口,想了一下又改口道,“你们逃课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又会是谁?我们已经跟补习班的老师打过招呼会迟点来上课,班上同学也没有跟我们同班互相认识的,更不会认识景然妈妈。”付可曼冷笑,声音非常尖锐。
“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你们逃课怎么会被阿姨发现。”无力感压得方意好难受,好像她怎么解释付可曼都不会信。
见杨景然看向自己,方意燃起希望,他那晚亲口说信她的。可他下一秒就低下了头。
方意心冷,声音越来越低,他根本就不是小时候的杨景然,一个高傲的人怎么会听一个渺小的人苍白而又无证的解释,他宁可默认别人对自己的指责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日子这么久了,他哪一次偏袒过自己?她怎么还因为过去的情谊而念念不忘呢?
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真的没有告密,请你们相信我。”
“哼,我最讨厌看到你这种样子。表面装得人畜无害,背地里恨不得别人不好过。我们是做得哪点不好吗,还是哪点让你生气啦?哦,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上次咖啡馆让你拿东西的事情?你未免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方意眼眶发酸,付可曼的咄咄逼人让她回想到过去那些指着自己说是扫把星的人。咖啡馆一事她是有点委屈,但是她没有放到心里去,她更不会记仇想到要告密。究竟要她说多少遍,他们才愿意相信不是自己告密。
“走,我们走。”一只手忽然拉住自己,方意抬头,是陆曙挡在她的前面。方意有一瞬间的恍神,她听到陆曙的声音更加想哭了。
陆曙的声音很温柔:“我本想约你去问老师数学题的,卓壮说你跟他们走了,我就跟过来了。”
“很抱歉我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听到了你们的事情,不过我相信你,方意。事情肯定不是你做的。”陆曙仅仅知道了事情的大致原委就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而跟自己认识很多年的儿时玩伴则在回避自己寻求帮助的眼神。
“你干嘛?不许带她走。我们的事情还没完。”付可曼不晓得陆曙为什么总能来插一脚,上次咖啡馆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别多管闲事行不行?”
陆曙直接无视付可曼,正色看向杨景然:“大家都是同班同学,方意什么性格,有没有告密,你难道不清楚吗?看不出来喜欢无缘无故冤枉人是杨景然的风格呢。”
杨景然对上陆曙的眼神,瞳孔微颤,这里面最清楚事情真相的就是他,他跟付可曼出来是被何怡亲眼看到的,出商场时他就看到了何怡的车。他不出声只是想测试方意会不会守护他们约好的秘密,方意值不值得自己为她辩解。
等再晚一点他就会对付可曼说这不关方意的事,然后他再私下给方意道个歉就好。方意心软,她肯定能明白自己的苦衷。可是为什么陆曙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陆曙从一开始的出现就让他心烦,他的计划因他而被全部打乱,事态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急躁难安。
“你怎么就肯定方意没有告密,你又不在——”
“够了。”方意颤抖着声音,打断付可曼,她很努力地憋回眼泪,昂起头略过付可曼的脸,直视杨景然,“事情如果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但我没有做违背诺言的事情,所以我永远都是不知道。”
方意重重吸了一口气,缓慢又郑重地说道:“杨景然,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没有告密。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办到,但其他的,你们也别想欺负我。”
她好累,她不愿再给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一个眼神,仿佛再多看一眼,她都忍不住想要冲着那张脸狠狠打一拳。
管他月亮还是狼,她都为自己感到不值。什么信任,她跟杨景然之间再无信任。信任你的人会永远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不信你的人即使磨破嘴皮也不会换来一个好字。
想毕,方意顿感轻松无比,她就是这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只做自己。
付可曼见杨景然神色松动,似有不忍之意,厉声说道:“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们就能信你。如果不是你,景然身上的伤不会那样重。”
他挨打是他该,他不逃课谁会去罚他。陆曙轻蔑地哼笑。
“不知道你是为了杨景然出气,还是单纯地想欺负方意。如果想发疯,尽管对着杨景然,反正你们是好朋友。要是想对着其他人,我们没兴趣。”陆曙看付可曼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不求你们能跟人姑娘道个歉,也希望你能管好你的朋友,别再乱发疯。没人对你们的课余生活感兴趣。还有,兄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陆曙走到杨景然旁边,拍了拍身上的衣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