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跟沈霁风一起去吃饭,他应该是以沈霁风的夫人的身份去。
想想总觉得怪怪的,但能得到线索,也不亏了。
所以他肯定不能就这么去,得回去好好洗个澡收拾一下,换一身衣服。
不过现在刚中午,距离七点还有几个小时,他还有时间。
所以他要先去一趟派出所,看一看到底有没有许可欣的报警记录。
谢尧随便找了家面馆,对付着吃了口午饭,在吃饭的途中联系了梁泽。
报警记录是不能对外公布的,只有律师带着证明才能看。
梁泽曾经是沈子昂的辩护律师,应谢尧的要求,他又接手了许可欣的案子,成为了许可欣父母的律师,所以他是有资格查看报警记录的。
到了派出所,谢尧以梁泽助理的身份查看了报警记录。
结果是没有,许可欣没有来报过警。
看着空空如也的记录页面,梁泽回过头,问谢尧的意思。
谢尧直接问接待的警察:“许可欣没有来报过案吗?”
许可欣案轰动全国,全国没有人不认识她的模样,不需要描述也知道。
警察很确定地摇头,“没见过,她没来报过案。”
谢尧点了点头,“谢谢,麻烦了。”
“不客气,应该的。”
离开派出所,梁泽问:“什么情况?”
谢尧把从许可欣的朋友圈截图给他看了一眼,“许可欣提到过自己来报警,但是被惩罚了。我以为是派出所没受理她的报案,现在看来,可能是刚打算报警就被警告了。”
谢尧想了想,给许母打了个电话。
为了方便沟通,从许可欣家出来前,他跟许母互相留了电话。
电话接通,许可欣母亲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喂?侦探先生?”
“您好,”谢尧问:“在10月21号以后,你们家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许母想了想,“也没什么……啊!对!有一件不太好的事。”
“什么事?”谢尧连忙追问。
“11月6号,我记得特别清楚,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把我们家的地都给刨了,扔的到处都是耗子尸体!我们家放粮食的屋子也烧了,差点连树林一块给烧着了,家都快没了!”
“后来呢?”谢尧问:“你们没报警吗?查出来是谁干的没有?”
“报啦,但是村子里也没什么摄像头,也没记录下来那个挨千刀的是谁。”
“而且入了冬以后,天黑的早,村儿里的人睡得也早,那人又是大半夜来的,就没人看见。”
“警察好像还去调查了跟我们家关系不好的人,查了好久呢,但也没啥收获,也只能算了。”
时间对上了,许可欣乡下家中出事的时候,正是许可欣发朋友圈说自己报警的惩罚的时候。
或许是她打算去报警的事不知道被校长从哪里知道了,所以给了她一个警告。
家里的地和粮是一家人收入的来源,她怕自己如果不听话,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所以她不敢再报警了。
“侦探先生,我们家被搞破坏,是不是跟可欣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啊?”许母焦急地问:“是不是可欣得罪了什么人啊?”
谢尧回过神,宽慰道:“您先别担心,我就是问一问,案子有什么进展我会及时通知您的。”
受害者家属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但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他怕如果许家父母知道了,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成为第二个会所领班。
许母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遍,“真的没事吗?侦探先生。我很信任你的,你发现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啊!”
谢尧保证,“您放心,这是肯定的。”
挂掉电话,谢尧跟梁泽沟通了一下当下的情况。
梁泽一脸复杂,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谢尧跟梁泽一起回了沈家。
沈霁风和陈正生都去了公司,都不在。但是等谢尧回到房间,他看到自己的床上被摆了一套浅色的西装。
谢尧感慨,这种有钱人办事确实考虑周全,他正愁晚上吃饭的时候穿什么呢。
谢尧去洗了个澡,刮了刮胡子,看着稍微精神了些。
只是他这具身体本来就娇气,又通宵了一个晚上,眼下的乌青实在是有些明显。
谢尧想了想,出门随机抓了一个佣人,“你好,咱们家有没有固定的化妆师,给我用一个。”
佣人想了一下,“化妆师主要是为二夫人和四小姐服务,您去找她们两位呢?我们平时没有权利跟化妆师沟通的。”
“好,知道了,谢谢。”
谢尧准备去找林静语,看她在不在。
人还没上楼,就听到楼下的大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
来人是个年轻女孩儿,手上拎着一个巨大的箱子。
进屋后,女孩儿向佣人打了声招呼:“您好,我是沈先生叫来给夫人化妆的,请问夫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