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件事得自己小心筹谋,没想到一次憋不住气露了馅,竟发现阿玉与他有同样的心思。
李云松盯着地板的目光亮得发烫,像是要把地板烧出个洞来。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盛安开始喊人了,“陛下,时辰到了,该去上早朝了。”
他声音不大,但皇帝向来浅眠,很快就睁开了眼。
他扫了眼还在昏睡的纪婉玉,目光掠过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床榻被褥,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疑惑。
昨晚的记忆清清楚楚,他确实要了纪婉玉,还要了两次,遗落在被子上的深色痕迹也明晃晃地彰显着他的战绩,可为什么,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皇帝一把拉开床帐,李云松还以那个姿势跪在床尾,许是跪了一整夜有些受不住,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盛安没等到回答,提高了声音再次喊人。
皇帝眯了眯眼睛,把这一丝不对劲归咎于自己的多疑。
他让盛安进来,没压着声音,把纪婉玉吵醒了。
纪婉玉还记得自己昨天被老皇帝掐了,得装出一副害怕他的样子,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皇帝心情不错,给了她个好脸色,“不用你伺候,睡吧。”
纪婉玉点了点头,却也没敢真的闭上眼睛。
等老皇帝收拾好带着盛安等人离开,纪婉玉猛地从床上起身,顺手把李云松拉起来,“跟我一块换个被套。”
床上太脏了,要不是为了演戏,她都不想躺下去。
李云松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把要动作的纪婉玉压下,“我来就好。”
纪婉玉单脚站着不方便,没有推辞,看着李云松把床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还去换了身衣服,感觉干干净净后终于满意地闭上眼睛睡觉。
熬了一整夜,加上心里放松,她很快就呼吸平稳。
李云松看了她好一会,才伸出手朝她被掐得深紫的脖颈去,很轻的一下,轻得仿佛手指并未落到实处。
过了会,见纪婉玉毫无感觉地继续睡着,李云松眼底染上了一抹笑意。
他轻手轻脚地给纪婉玉脖颈上完药,然后慢吞吞地挪出去。
雨竹见他出来,立刻想要上前。
李云松拦住她,眉梢皆是凉薄的冷意,“主子累了,你在门口守着就行。”
雨竹皱眉,冷哼一声。
她早就发现这个逆臣之子有心机,最喜欢纪贵妃面前一套,别人面前一套。
这才几日,竟然就能跟她平起平坐,不过她到底还是陛下的人,这人再怎么也越不过她去,就像上次受罚,她也只是被罚了半月俸禄而已。
纪贵妃尚且不敢动她,陛下也不会罚她,反倒是这个逆臣之子......
想到他昨晚跪了一整夜,雨竹眼底闪过一抹快意。
她不把眼前的人放在心上,语气讥讽,“要是误了请安的时辰,三个脑袋也不够你掉的。”
“陛下说了,主子今日不用去请安。”
雨竹一噎,随后掀了掀唇角,目光往下一扫,嘲讽道:“也是,你整晚都在里头伺候着,自然知道这些。”
见李云松因为这话晃了晃身形,她满意地转身离开。
她没怀疑李云松话里的真假,毕竟也没有人敢假传圣意。
李云松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漆黑的双眸无一丝感情,冰冷的不像是人。
他一边琢磨着怎么样悄无声息地把人弄死,一把佯装跪伤了,一瘸一拐地回自己住的房间。
升到大太监后,他从三人间搬到了一人间,有了隐私空间,和手下人的联系也变得更加方便。
进房间的一瞬,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脚尖轻点,他一跃而起,从梁上拿下一张白纸。
李云松点燃蜡烛,把纸放上去烤了烤,不多时,纸上便显出了字迹。
只一眼,他便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