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袅微微睁大眼,燕劼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走到一边拉开椅子坐下。
这么说,两人果然是......
“阿姐。”
管逐生不带情绪的声音响起,漂亮女人抬起眼,极快蹙了蹙眉,她嘟起嘴后退一步:“这的慢!让我们好等。”
“出了点事,松泉馆被一把火烧没了。”简单带过自己这边,管逐生靠在桌子上,双手环胸:“你们调查得怎么样?”
漂亮女人也就近坐下,撑着头看向燕劼。
“这儿......”燕劼摸摸下巴,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太穷了。”
较之先前在松泉馆见到他的风流模样,现在的他整个人沉郁了许多,偏黑的肤色衬得嘴唇格外苍白,让人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君姝还在村子里,我们尽快过去吧。”
他摇摇头,站起身打算往外走。
管逐生叫住了他:“有发现和失踪案相关的事?”
燕劼的脚步顿了顿,“你过去就知道了。”
说完,他推开门,迎着夜色走了出去。
管逐生挑挑眉,漂亮女人站起身,将长发拨至耳后,“走吧?快调查完回家去。”
她抚上自己的脸,叹了口气:“相公一定想我了。”
管逐生道:“你没有跟他一起调查?”
“没有呢。”
管逐生没有再说什么,伸手落在桌子上,待感觉到沉甸甸的小东西进了袖子,他勾唇收回手,“走。”
......
夜里乌云浓重,几乎看不到月光。
三人走在泥泞的路上,远远的,耳边传来高亢激昂的乐器声。
漂亮女人皱眉道:“这是什么声音?”
燕劼没有回头,闷闷地继续向前,“唢呐。”
女人更是不解:“夜里为何会有唢呐声?不用休息吗?”
燕劼摇摇头,不说话。
管逐生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异瞳在夜色下愈显深沉。
穿过半人高的草堆,燕劼从石头缝里摸出几块面巾,交给两人一人一块。
漂亮女人鼓了鼓腮帮子,娇俏可爱,接过面巾,她拍去面巾上的灰尘,认命地系上了。
燕劼边系面巾边嘱咐道:“村里人极度排外,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差点被人拿锄头敲死。”
系好面巾,他侧头朝村里看去,“好在君姝反应极快,带我逃了出来......”
“君姝呢?”漂亮女人问:“她在哪里?”
“牛姓人家。”燕劼的肤色融于黑夜中,看不大清他的表情,只见他蹲身跳起,几步跳到了大树上。
管逐生极快跟上,漂亮女人嘟囔了句什么,也跟了上去。
进了村,唢呐的声音越加明显起来,几近震耳的音量。
有人咿咿呀呀随着唢呐尖声哼唱着调子,在寂静的夜色下格外怪异。
村里大多是茅草屋,被风一吹,屋顶摇摇欲坠,不知能否防住雨水,更好一点的就是木头屋子,看上去也不大紧实。家家门户紧闭,自外边看不到哪家屋里亮灯,除了唢呐声,整个村子冷冷清清的,没什么活人气。
“呀!”
走到中途,漂亮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
两人顿住脚步,管逐生回头望去,低声道:“怎么?”
漂亮女人捂住嘴,眼里惊魂未定,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有人......有人拉我的脚!”
管逐生走过来,低下身看去,并不平整的路面上随意铺放着杂草藤曼。
他捏了捏藤曼,没说什么,直起身道:“我跟在你后面。”
漂亮女人握紧了拳头,深吸口气对燕劼点头示意继续赶路。
一路再无意外,燕劼在一处屋子前停下。
这间屋子看着与村里的差别甚大,泥砖墙,砖瓦顶,约莫两层高的样子,屋子外还围了一圈栅栏。
“就是这家。”燕劼道:“君姝当时不欲暴露武功,眼见我离开,她......自愿被人抓住了。”
他把拳头捏得“咯嗞”作响,眼中浮上一抹戾气。
正要倾身靠近屋子,蓦地一只手搭在肩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等等。”
管逐生上前一步和他并肩,“那个人是谁?”
燕劼抬眼望去,屋下角落的阴影里,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左右张望半晌,翻身潜入进去。
夜色太暗,看不清那人的脸。
“不清楚。”
燕劼不太在意,弯腰跳出,几步便到了方才那人蹲守的角落里,同样翻身进去了。
管逐生耸耸肩,一甩袖子和漂亮女人一起跟了上去。
李余袅从他袖子里飘出来,没估计好距离,“啪嗒”一下撞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