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雨:“……好吧我不计较他们挖咱法医的事了。”
他不再管杨煜纲,动身走向那位不知道从哪调来的法医,微笑着问道:“怎么样?”
那位法医转过身来,戴着一只口罩,从眼睛来判断,应该挺清秀年轻。
他淡声开口:“目前粗略得出这些肉都是从手上切下的,其中还混了一点碎腕骨进去。不过更多的还需要回到局里再作解析。”
楚澜雨苦恼:“也不知道这受害者被吃了多少,尽量给人家拼好吧……恶性碎尸案又要熬了……”
他复又颔首:“等警员找完尸块后第一时间和你说。哦对了你叫什么?”
法医似是笑了笑,只不过其中客套之意颇盛:“解源。”
楚澜雨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名字,而后走向了一旁的屋子里,此时这家倒霉饭店的老板,正在里头接受调查询问。
中年秃顶肚子圆的老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警察同志,我就是一个无辜的小老百姓,开了家小饭店养家糊口,真的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
楚澜雨示意原本询问的警员退下,而后望向那个胖老板:“这人不仅死在了你的店了,还被做成了你的菜,问你是必须的。”
胖老板没说话。
楚澜雨手上拿着支笔,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仇人吗?”
“跟您说啊同志,我性格很随和的,别说仇人了,连矛盾都没和人闹过!”
这话当然是不能信的,十个人里有二十个都这么说。
楚澜雨挑眉,也没拆穿他甚的,而是暗暗让杨煜纲查查这老板的人际关系。
吐完人肉的杨警官又是一位得力干将,忙不迭动身离开了。
“那好。你是从哪里进货的肉?有冰柜吗?”
胖老板嗫嚅了番:“关于厨房的事我都是不管的,同志可以去问问那个掌勺的大厨……”
楚澜雨翻过一页,将笔和笔记本递给胖老板:“留个电话号码。”
胖老板手指颤抖,写完电话号后抬起满是期待的眼睛:“那如果查清了我没有嫌疑,我这个店啥时候可以开啊?”
楚澜雨一笑:“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应该是要交罚款的。”
他随后转身,在胖老板“要交多少钱啊?说真的我没有赚多少钱啊!”的喊声中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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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找梁大厨啊?他、他他他昨天说他有点事,叫我帮、帮帮他处理一下厨房的事就走了……”
楚澜雨不动声色,问道:“那个什么肉是你炒的吗?”
这位梁师傅单传的学徒还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多警察,说话时嘴唇都微微抖着。
“对对对,那那个牛肉怎么了?”
楚澜雨和善地笑着:“牛肉没怎么。”他随后在学徒松了口气的神情中道,“那个是人肉。”
学徒:“……”
一旁的警员揶揄道:“别开人玩笑了,小小年纪也不容易。”
楚澜雨“哦”了声,又道:“你在炒的时候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学徒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出来会被开除的……”
楚澜雨皮笑肉不笑:“你不说就赶紧收拾收拾进局吧。”
“这个我说!”学徒惊得舌头都捋直了,“就是,这个厨房的肉和海鲜一直以来都不是新鲜的,有时候有点臭都是正常的,所以我就没在意……”
楚澜雨差点没控制住抽搐的嘴角。
遇到黑心商家了。
他复又道:“那赵师傅有跟你说他要去哪吗?”
学徒一连串直摇头:“没有啊!说真的他差不多一个还是半个月就要请假两天,所以我们当时都没怀疑……”
楚澜雨捕捉到了关键词:“一个月就要请假一次?”
学徒点了点头:“对。他每次回来都特别开心……或者说深点,是陶醉,不过我看他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差……”
楚澜雨闻言第一念头是:这玩意不会是去吃粉或者嫖吧?
对学徒的询问还算顺利,他便让那可怜的孩子走了,旋即望向在冰柜那里英勇奋战的同志们。
“你们找的怎么样了?——有肉吗?”
那位解法医手上捧着两截骨头,语气平静:“疑似找到了受害者的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