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旁人在的时候,解源是要保持仅剩的风度的,便只甩下一句“有病”,收了解剖刀,走回原地。
彭主任:“……”
楚澜雨也回了状态:“解法医其实我是来和你说化验结果的。”
解源终于是提了点兴趣,移眼来看他:“化验报告呢?”
楚澜雨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方块来,越过一旁洗完手准备尸检的彭主任,将纸展了开来同解源一齐看。
“这个。能这么快出结果还得亏我拿了两盒华子来献给那负责化验的主任,不然按他的正常速度来说最少要等十年……”
解源挑眉来看他:“你不是不抽烟吗么?”
意思大概是:“你哪来的烟。”
楚澜雨不甚在意:“我当然不抽烟了。”
“那哪来的中华?”
“在徐哥抽屉摸的。”
“……”
解源不再和他闲谈其它,直接拿过化验报告,少选后颇为存疑地开口:“□□含量怎么这么高?”
就算曾经学的理科知识全还给老师了,楚澜雨也和禁毒支打了那么多次交道,所以对这些毒品原料也有些许了解。
□□,国家管制的吗啡类药物。
他闻言便是望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成瘾性挺高吧。”
解源颔首:“但毒性也很大,单独售卖容易吃死人,所以常和其它毒品原料加在一起成新型混合类毒品。”
“不过因为有容易吃死人这点在,而很多毒贩也是想做长久生意的,所以他们为了稳固,□□含量通常不会超过20%;但在这里的含量却直上60%,能当成百草枯平替了。”
他随后嘲讽一笑,“感觉整这毒品的人很没化学常识。”
楚澜雨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心想解法医你的源式幽默也挺有趣的。
他复又想到什么,碰碰解源:“解法医,你化学挺好啊,难道是高中的时候和我一样是个理科学霸?”
解源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和我哥上过一段化学补习班。”
楚澜雨顿觉离谱:“?什么时候?”
其实他是想问问解源是不是还上过医学补习班,毕竟徐正支说的解源是刑警出身;但根据解源这几个月的表现来看,他的医学知识似乎还很扎实。
但解源80%不会回答,剩下的20%是骂他多管闲事。
解源正垂着眸子继续看那化验报告,听罢只随口回道:“四五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奇怪,我哥也不像什么好学的人,怎么突然上起补习班。”
楚澜雨来了兴趣:“哦?难道有隐情?”
解源拿来一支笔:“不知道。上完补习班没几个月他就跑了。”
这里的“跑”显而易见是牺牲了。
楚澜雨:“……解法医我不是故意要提的……”
解源估计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是笔下一点:“你继续看这报告。”
楚澜雨望向笔尖所点的地方,便是讶异:“用来降低毒性的?”
解源应道:“他应该也知道这□□毒性太大,不整点其它东西中和中和不行。”
化验报告上重要的就这两样,其它的都是些常见的毒品辅料。
楚澜雨便收了单子,准备让位给彭主任:“嗯,我把这报告拿去禁毒□□。”
他转向解源,“啊解法医你跟着去吗——”
还没等解源拒绝,彭主任便幽幽插嘴道:“十三具尸体,今天法医室七个法医一个不能少。楚澜雨,我忍你很久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思,解源明明是法医不是刑警,但为什么总是被你拎走……”
解源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眉。
楚澜雨却没察觉,想想彭主任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便只能叹息着与解法医分别:“那解法医我先离开了,你记得累了要走困了要睡饿了要叫我给你炒……”
解源:“……滚!”
楚澜雨忙不迭滚出法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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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才到了禁毒副支办公室前,还没推开门见到人,便先听到一阵贯穿性极强的哭泣声,其中夹杂的只言碎语还十分耐人寻味。
“呜……哥哥就开开恩吧……我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的……”
啊!难道警界大戏《警督别虐了,夫人以死谢罪了》上线了?!
楚澜雨格外激动,故作矜持地敲了敲门,而后拧开门把手:“老郑你在里面整什么呢。”
里面确实更精彩,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个半躺在椅子里、轻抹珠泪的小姑娘,姑娘身上还被强硬地披了件厚外套,大概是因为里边布料不多。
“诶老郑,”楚澜雨看回旁边面部抽搐的禁毒副支,“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玩这么花,哦记得避开扫黄队的老黄啊,你被抓进去了许正支怎么办。”
禁毒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