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只把罪名降到迷.奸,现在直接是有意降级到嫖.娼了。
“这人很有天赋。”楚澜雨同解源道。
解源懒得理他:“和你一样。”
“我又怎么了?!”
郑副支也不是傻的,没顺着他的话问“那你们昨天也是在日常?”,也没问“那那个‘小姐’带着的是什么”,毕竟答案肯定是“迷.奸药”,而是有些突兀地问,
“你想被枪决吗?”
楚澜雨大概能猜到他到底想怎么审了,或许是“威逼利诱”法。
邓遇强也被他这话问愣了:“你什么意思?法律改了?嫖.娼也要枪毙?败坏社会风气?那这样好吗,我交五万罚款,别杀我。”
“你就别演戏了。”
这条队伍里其实还有个十八九岁的人,显然是更好审;但众人在乎的不是他们嫖没嫖,而是那管来历成谜的毒品。
是以郑副支便接着道,“你是想死咬着嫖.娼这么个无足轻重的罪名,好蒙混过关?但警方没那么傻。执法记录仪,现场,都足以证明你们当时是在交易,而非你口中说的嫖.娼那么简单。”
邓遇强嘴巴微张:“啊……”
“而且配合警方调查的话,对量刑也有帮助。我们之前办过一个案子,唐建国你认识吗?也是贩毒……”
里屋外的楚澜雨无能狂怒:“唐建国那案子不是我们主办的吗?”
解源:“……”
邓遇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在郑副支中场休息时道:“那减刑多少?”
“这个没有固定数,但是一定会减的。”
“能无罪释放吗?”
“……不能。”
“那我很难办啊——”邓遇强侧身向后,“我兄弟都还没到当家的年纪,我进去了他们怎么办?我的江山怎么办!”
郑副支:“……”
玻璃窗外的解源忽然笑了声,抬首向楚澜雨,又指向邓遇强:“看到了吗楚澜雨,四十岁的你。”
楚澜雨:“…………”
他又想到另一个相似性格的人,“那你怎么不说‘许良新’是二十岁的我呢。”
解源说:“那你真厉害,二十岁当连环杀人犯之一,三十岁当三级警督,四十岁当拆家。”
“……我怎么又被你绕进去了。”楚澜雨道。
不过照现在这情况看,郑副支上场的第二回合估计也是凉了。
倒不是怕审不出来,而是费时间。
解源复又问道:“昨天那姑娘放走了么?”
楚澜雨回道:“不清楚,这个你要问禁毒支的人,不过估计还在。……等会解法医,你要去找她?”
眼看着解源点下了头,楚澜雨忙道:“解法医我跟你说你想找对象跟组织上报啊,就你这条件不出两天想嫁你的姑娘绝对踏破市局门槛……”
解源没忍住骂道:“你有病吧,我处理案情。”
“?怎么说?”
解源的目光直直定在邓遇强身上:“他们这种人,大概率看不起干这些事的姑娘,潜意识里也觉得她们没什么威胁;而有没有一种可能,邓遇强在某个瞬间虚荣心作祟,和那姑娘炫耀了什么?”
楚澜雨赞道:“解法医你真聪明!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解源按住他:“你别去。”
楚澜雨不明白了:“为什么?”
解源挑眉,“接着打第三回合啊。”
楚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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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的门被打开,战败的郑副支蔫蔫走出,复又疑惑:“解源呢?”
“他去找那姑娘了,说她有可能会知道一些。”楚澜雨也起身,“我也走了,第三回合下次再打。”
郑副支:“……所以最后受伤的只有我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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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今天事急,没来及给解皇帝准备早膳,陛下今早似乎也什么都没吃,楚澜雨便定好了,去给解源整点吃的再说。
路经人尽埋头苦干的刑侦支时,却刚好遇到了杨煜纲杨大队。
他照例打了个招呼:“纲子,特大投毒你整得怎么样了?”
今天的杨大队看着精神倒还好:“能怎么整,不还是要看禁毒支,我刚回来。”
“我领着小陈他们一伙人审了酒吧老板找了受害者家庭,前者说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后者的家人不是已经和受害者决裂了就是痛哭流涕,半点有用的都没有。”
这一段话实在是太过浓缩,楚澜雨不由心生怜惜:“没事的纲子,我这边也不怎么好,刚刚审的又是我们市局最爱的瞎扯胡诌类型,以郑副支为代表的第二回合也输了。”
“所以你现在?……”
楚澜雨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去给解法医整点吃的呢。”
“……”杨煜纲早已习惯且麻木,“那解源呢?尸检?”
楚澜雨道:“没呢,在审另一个人。”
“嘶,我知道他在哪了。”杨煜纲在楚澜雨不解的目光中道,“你身后。”
“???”
楚澜雨转身,便见解源面色沉凝,身旁是无时无刻都在梨花带雨的小姑娘。
“先别下台,”解源道,“第三回合准备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