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离双手用力,抓住女人的手臂。双方同一时间用力,竟然保持了诡异的平衡。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属于男人的力量,就向她迸发。男人的拳头已经落在袁离脸上,皮肤本来就白的她,现在红的更是明显。
女人并不解气,薅住她的头发,往身后的暗巷拽去,同时还伴随着几个男人的笑声。
袁离嘴角流出的血,顺着脖子融进衣领。女人在前薅住她的头发,两个男人在旁架住她的手臂,但却没人钳制住她的腿,于是,她卯足力量勾住巷子里的垃圾堆,顷刻间,长时间没人清理的垃圾堆发生坍塌。
身后传出的恶臭,让女人不禁皱眉,悄然间放轻了抓住手臂的力量,而另外两个男人顺着女人鄙夷的视线往后看。
袁离借机立即挣脱三人的束缚,好在垃圾堆挡住了其余人的路,她有充足的时间逃跑。
不知何时,一股温热袭上她的手腕,袁离紧急之下掏出口袋里的指甲剪,一鼓作气插下去,随之传出“啊——”的叫声。
声音很大,惊扰了周边的居民,同时也惊动了被惹怒的一圈人。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里的暗巷和墙壁之间有一道小小的缝隙,但凡她平日里多吃些,长出了小肚子都过不去。此刻,她不禁感叹。
刚走近缝隙半步路,袁离转过头,看眼身后的动向。见他们还没有追进来,她特意放开步子,往日三两步的距离,现在只需要一步。
墙壁是泥糊成的,水泥间还掺杂些碎石子,膝盖处,小腿后,无一不被磨出了口子,但身后的叫嚷声让她不能停下脚步,只能一个劲的往前走。
每走一步,袁离的眉头都会加深一分,原先只会伤到小腿,现在手臂也开始隐隐作痛。她想快点逃出去,可缝隙越走越长,好像没有尽头。
天色较之前更暗,屋檐太长,根本没有月光照进,更可悲的是,这里的墙还吸温,她穿的本来就少,现在更是心情到达临界点。
她想求助,可现在谁能立刻来救她?
答案是否定的,没有人会这么快地赶来。
袁离只能靠自己。
她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势,两面墙之间的距离很近且坑坑洼洼。
这不是绝佳的爬行地势吗?既然走不出去,那就向上爬出去!
她是这么想的,脚下也这么干着。因为手臂没有一个借力的点,袁离只好将身体撑在两墙间紧紧绷直,一点一点向上挪动。
墙虽然不高,但经历过先前的事情,她的体力已然所剩不多,爬到一半,便开始大口呼吸。
阴凉的晚上,她额前却暴汗。汗液打湿了额前的碎发,紧紧贴在额头上。
袁离缓缓将受力点转移到手臂,头向上看,距离目标点很近,她奋力伸手,紧紧抓住屋顶的蓝色铁皮。铁皮受夜晚的温度影响,很凉,她很好抓。
大约半分钟,她终于稳住身形,坐在墙上,袁离迟缓睁开眼,正好看到他们所住的酒店。
坐在高处,风吹起她的发梢,刺激头发下受伤的皮肤。袁离在看了一眼酒店后,又一次闭上了双眼,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在享受夜晚的宁静。
他们在周围找了好几圈后,依旧没看见人影,骂骂咧咧地收拾包袱走了。
先前爬上来是为了躲人,现在下去又成了一个难题。膝盖一弯就疼,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擦破了,袁离想用手查看伤口,怎料手被那铁皮磨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还在她手上没有凝固。
她眉头呈峰状,暗骂自己太弱不禁风。
他怎么样了,袁离心想。
今夜的风很不老实,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她吹久了头有点疼,而他却没有受风的影响。
去办理边防证的路上,他敏锐地发现了身后跟踪他的人。虽然说他以前勘察课不是第一,但好在能排名前三,怎么能连几个人都勘察不出来。
见他们还没有行动的意向,楚介依旧保持原状,像是没有发现他们一样。
从警察局出来后,他们有些迫不及待,一直跟了他五十米才开始动手。这条街上的人与回酒店路上的人相比,要多很多,不是一个最佳动手点。
是以,楚介走到一半突觉有把刀抵在身后,指引他前进的方向。这里人多,不可打草惊蛇,他跟着他们进了暗巷。
整个过程,楚介都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异于常人的淡定,包括那几个人已经正面站在他面前。
“还愣着做什么,不是要抓我吗?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他说话间隙点了一支烟。
几个男人对她的话不屑一顾,认为他在吹嘘,“我没听说过你。”说话人与自己的几个兄弟对视后又接着说:“你受过专业的训练,可就算再专业,以一敌五的胜算也不会是百分百。”
楚介单边挑眉,抖去已经燃掉的一部分烟,烟灰垂直落在地面,还有一点贴在他的裤子处,“确实不会是百分百,但是百分之八十以上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