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俊朗的青年先一步道:“在下林少轩,现供职于大理寺。”
“在下段寄云,是……”段寄云抬头看见纪见溪直勾勾看着自己,心莫名重跳一拍,连要说的一时也忘了。
纪见溪将二人想要起身,却扯到了伤口。
“纪学子切莫乱动,身上伤要紧,我们也只是简单聊一聊的。”林少轩忙抬手阻止。
纪见溪点头,“梦璋,我有些饿了,家中可有什么吃的?”
徐梦璋见人冲自己眨眼,目光在段舒达身上一抚就离开,明白其中含义。
“现在家中确实没什么吃的,你可有想吃的?”
“我想吃酥琼叶,在东街口巷子里那家的。”
“那家……那家我还真找不到地方,拢共没去几次。要不你……”
徐梦璋话没说完,衣摆便被段舒达请拽,口中咿呀。
“舒达可是知道地方?”
少年点头,拽着人衣摆向外去。
段风一根铁柱子站在那里,看着段舒达出去,又看看寻了凳子准备坐下的段寄云,左右为难,正准备去拿凳子时候就收到段寄云一记眼刀,只好悻悻出去。
段寄云给纪见溪端了一杯水,而后坐下和林少轩一起听纪见溪简单讲述了他和段舒达那日游镜尘寺以及被绑生活始末。
娘娘腔、重鼻音甚至还有极有可能是北燕人的北方口音,都是些模糊的线索,死人这些是验证不出来的,活人这些因素可以伪装,又是些并不明朗的线索。
至于那些贼人所传的信有没有收到也无从得知,难道是问上线是否发出那封绑架信?
不过,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些人缺钱,那封信并非虚假。
“二位大人可拿到贼人?”
林少轩摇头,“并未,捉到几个都自尽了。”
“其中可有一个麻子脸?”纪见溪比画了一下身高。
“你说的可是王七?”
纪见溪点头,“他和我们待在一处,并不会武功负责看守我们,其实也和我们一样被关着,只是没有被绑着而已,当日我和舒达逃跑前将他打晕,并拖到了门口抵门。”
看两人摇头,纪见溪有些忐忑,“那日我可是将屋子烧了?”
当时为了制造烟雾,制造逃跑机会,纪见溪将屋子中所有能够点燃的东西全部堆在了一起。
“没有,捉到的人中也没有人有烧伤。此外,你可还记得有什么人有特别之处?”
“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我不过踢到他的下颌,之后他就倒地我去看时他七窍流血,我从他那里搜来了不少飞镖,以及一个飞虎爪。”
山上确实找到不少飞镖,至于有些树上奇怪的抓痕现在也讲得通了,可这飞虎爪在大周却并不常有,四下找的时候也没找到,不知道是疏忽还是被那些人带走了。
“那飞爪作何模样?”段寄云问。
纪见溪按照记忆讲东西模样讲出来,“这东西从前我只从习武师傅和树上见过,因而拿到后简单试了一下,也只记得这些。”
段寄云现下有个猜测,又问道:“你可还见过其他特别的武器或路数?”
对于武器功法一类,段寄云常年浸在战场对此很是敏感,想到当时那些人功夫有所保留,在武器上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毕竟这次他们设计得很是周全,越是周全的计划越会谨慎小心,为了保证不出岔子,追人的时候用的应当都是自己趁手的武器。
纪见溪思忖,“有几人用的是弯刀,其他记得不太清楚。”
“你可确定是弯刀?对于制式可还有些印象?”段寄云又问。
纪见溪依旧只能说出个大概,却看着段寄云双眉紧蹙。
林少轩自是也注意到了,“这不应该啊。”
纪见溪知晓这可能不是他一介布衣应当知道的,也就问了二人自己想知道的,“两位大人可查出来那群贼人为何要捉我和舒达?”
“你瞧这事,我怎么给忘了。”
林少轩将叶萱萱收到敲诈信一事告知纪见溪,顺便捡了一些消息也告诉了他,而后三人又聊了一阵子,直到段舒达回来。
“时候不早了,打扰见溪休息了。”
不过一会,林少轩自来熟的性子已经与人姓名相称了。
徐梦璋买了好些吃的,和林少轩寒暄着。
纪见溪目光落在段寄云身上,这位青年一袭山青色工字纹袍衫,浓眉深眸,棱角分明,皮肤是康京少有的古铜色,阳刚霸气。
按理说这种样貌见过自己必然不会很快忘记,可脑中又确实没有印象。
纪见溪向来不是纠结的人,看着人问道:“段公子我们从前可见过?你瞧着好生面熟。”
段寄云明显愣怔了一下,而后笑道:“几日前,醉春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