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手指骨节咔咔爆响,三步并作两步,一刀劈砍过去,却愣是被他四两拨千斤挡了回来。
……
叶九将一人摔了出去,她身边的一个少年举着剑腿脚直打哆嗦,她便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又吓的人一个激灵。
“站直了!”
少年大喊一声:“是!”
她站在里侧,镖头们护在外侧,一时间贼人进不来,有那进来的一剑刺来时候,她便用手指捏着剑,将人踢了出去。
忽听得空中两声:嗖!嗖!
她心下一动,一手接了只冷箭,翻身之间又送还了回去,林子里应声而起啊的一声惨叫。
马车外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好一团乌七八糟,哪里能分得清谁是谁?马车里,老爷子惨叫一声缩在马车里面不敢下来,车中女眷皆是惊叫不已。
那调子高,便是叶九都能听见,马车里,有箭矢啪的刺在马车上,那马受了惊,高高的嘶鸣起来。
车厢猛然间晃动起来,姜舟抓住车上小方桌,还未稳当,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径直掉了下去。
叶九此时已翻身到前方,那马中了箭,马蹄高高的撅了起来,她便手起刀落间将那缰绳尽数斩断。那马便发了疯一般,踩踏了好几人,直奔前方冲到林子里不见了。
回去正看见马车旁姜舟摔在地上,有贼人拿刀去砍,那镖局里的新人哆哆嗦嗦的拿刀往前一送,被那贼人啪的弹开了。
叶九吓了一跳,这孩子要是出了事,她连着京城里那群老不死的都要干瞪眼。
忙三步并作两步,往那喽啰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她四肢有力,又正在气头,一脚叫那人倒飞出去七八尺远,又咕噜噜滚出去二三丈长,然后倒在地上翻了白眼。喽啰旁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被她当胸一掌拍在旁边,吐血三尺,又被她一脚踢翻出去,连带了个喽啰一起飞了三四丈出去,再起不能。
这一手实在彪悍的厉害,别说她周围的山匪纷纷后退,就连同行的镖头,都下意识远离了一步。
足给她让出一小块圆形的空地来。
吴钩眼皮子一跳,他正与大当家的打的难舍难分。
大当家的生的威武,一向以蛮力取胜,偏那个瘦子四两拨千斤,他手拿两把钩子,上下一勾,便将大当家的钢刀锁住,孙大当家的一个不留神便被他划伤了手臂,登时便头晕目眩,被他一勾勾住了肩膀,差点勾下一块肉来。
叶九正拎起姜舟的后领子扔回马车车厢里,那新人兔崽子哆哆嗦嗦的看向她,眼睛有星星在闪。
恰巧他就在这时扭过头来,吴钩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桃花眼,薄唇,明明是颇为细腻儒雅,小白脸似的长相,偏生一手霸道功夫。
这人必须自己对付。
他想。
正巧大当家的已经被他麻翻了,他也不恋战,舍下大当家的就冲青年袭来。
叶九一翻手抽出腰间软剑。
数米距离转瞬即至,吴钩头皮一炸,只觉眼前一闪,长剑已到了面门。剑意凛然,擦着他的脸过去,差点没把他鼻子削下来。
“他奶奶的!”
他连忙后撤了一步,如临大敌,周围人见如此,纷纷让开中央的一块地来。
吴钩咬了咬牙:“嘿你小子,我乃江湖吴钩子,你是何人?”
叶九:“不告诉你。”
吴钩:“……”
“呸!你这小白脸!”吴钩气不过,当即动手,二人交手数回合,吴钩竟是惊觉自己渐渐落了下风,他年二十,自打出道不曾吃过败仗,如今两只钩子竟是无处着落。
青年一身功夫灵活轻便的很,又兼一手软剑,几次三番都擦着他脖子过去,他直觉不好,这剑再往里一分就能直接抹了他脖子!
吴钩心说,是因为我方才与那大块头斗了许久,耗费不少力气,才连这小白脸也拿捏不得,若是我好好的,这兔崽子哪还能在我跟前跳脱得瑟?
不如来日再与他一较雌雄,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车上,那姜老爷子缩在车帘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偷偷的看着。
心说:且再让这老小子活个几日,改日再断他两条胳膊。
只是方一走神,便被人削掉了一撮头发,还差点削掉一只耳朵。
青年剑法极黏,笔走龙蛇般开合,又藕断丝连。吴钩一时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好似被蛛网缠上,一时间忙于应对没法抽身,眼瞅着带来的小喽啰三三两两的倒在地上,镖局里歇过来气儿的,已经有将他围起来的趋势,吴钩面门上渐渐渗出汗来,再不敢托大,当即卖了个破绽,一跃跳到数尺开外去了。
青年站在原地,随意间拍了拍袖子,尚有余力。
吴钩见他没追来的意思,便松了口气,又看着场上,那姜老儿就在旁边马车上,拉开了一点布帘悄悄的缩在后面看着。
风萧萧,天上阴云密布,未晚先黑。
淋雨失温在山林里从不是小事,他也不再恋战,一闪身跳到林子里去了。
林子里穿来这山羊胡子的声音。
“今日天公不美,小白脸!咱们改日再战!”
叶九远远看着也没去追。
旁侧那大当家的忽地坐倒在地。
“当家的!”
众人忙围了过来。
“死不了!”那孙大当家的先呸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忽然,天空一闪白光,孙大当家的一愣,耳边轰隆一声炸响。
抬头看去,天上已是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不好!”那孙大当家的一惊,话音还没落,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已经落下地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