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现场忽然寂静了几秒。
正在缠花的几个小姑娘都低笑了起来。
虽然都知道这话本身的含义,但是段惊至配上这种轻佻的语气实在是很难不叫人多想。
许衿慎都怔住了,这人每次说话怎么都这么奇怪呢?是他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
“躺上去吧。”吴寻刚从外面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段惊至已经准备好了,随后他对着许衿慎说:“衿慎,你就躺在他的旁边就好。”
“哦。”许衿慎缓过神来,这时候段惊至已经被蓝色的玫瑰缠了满身,看起来这些带着根茎的玫瑰就像是从他的身体里长出来的一样。
他穿的白色的衣服,躺在冰上,嘴唇自然偏红,看起来有些热烈的苍白。
许衿慎慢慢地躺了下去,为了不压到旁边的花藤,他离得远了些。
“躺那么远干什么?”段惊至偏头说,“凑近点儿,不用但心压到玫瑰,而且——”
他笑了笑,“本来也就应该压到的。”
这是在拍摄现场,而且许衿慎本就对这种特别艺术的东西没什么感觉,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从段惊至的安排。
他渐渐靠近段惊至,眼见着离对方愈来愈近,段惊至忽然说:“你要不要闻一下这花的味道?”
“嗯?”许衿慎有些疑惑,闻花的味道做什么?
段惊至继续引导:“这玫瑰花用喷剂喷过,你不好奇它还是不是玫瑰花本身的味道吗?”
许衿慎还真的挺好奇的,虽然看起来这和普通的玫瑰没什么不一样,但是蓝色的玫瑰本就不存在,培育出来的少之又少,而且都不是自然合成的。
被喷剂染色的玫瑰应该都没有玫瑰的香味了吧?
他这样想着凑近了些,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朵玫瑰,那朵在段惊至脖颈处的玫瑰。
这样的姿势惹得现场的其他人都张大了嘴巴,这是他们免费就能看到的吗?
许衿慎凑近的嘴唇就在段惊至肩窝的地方,从某个角度看过去,他就像是在嗅段惊至脖颈的味道,而且比起嗅这个动作更像是在亲。
然而再加上许衿慎为了避免花藤扎到眼睛,所以闭上了双眼,这表情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引导成功的段惊至微微偏头看着许衿慎,这人离自己的下巴也就几厘米,自己低头就能碰到。
他眼睛下视,唇角微微弯起。
很好骗的小正经。
“感觉就是玫瑰的味道,我以为染剂喷过会有怪味儿呢。”许衿慎闻过之后脑袋离远了些。
但是两人的距离依然很近。
“其实是有的,知道为什么你闻不到吗?”段惊至小声道。
许衿慎对一切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感到好奇:“为什么?”
段惊至忽然侧身,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只要凑近半分就能亲上。
“因为——”段惊至眼睛荡漾着波痕,“你闻到的是我身上的香水味。”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不凑近了都不会发现他们在交流,但是彼此呼吸交织的两人对方无论说什么,在自己的耳朵边的声音都会放大数倍。
许衿慎面露惊诧,想往后退却退无可退。
这一瞬间他很确信,段惊至有别的意思。如果说自己此时的感觉有错误的话,那么接下来段惊至说的话就十分直白了。
“还记得刚刚我说让你拍回来的事情吗?”段惊至乘胜追击。
许衿慎皱眉,这人到底想说什么?怎么就揪着这个事情不放呢?
段惊至没有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继续试探对方的心理防线:“今晚怎么样?而且……”
段惊至说着眼睛从许衿慎的眼睛缓缓下移,从脖颈一路向下,随后喉结动了动。
“你想拍哪里都可以。”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许衿慎要是再觉不出来这人在说什么就是傻子了。
这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什么自己误会他了?什么喝醉了?什么自己被纠缠了?
都是假的!
只是因为这人对自己有那种想法而已。
太恶劣了。
许衿慎这二十年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无耻的人!原来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话都是在调戏自己!
那些装委屈以及听起来有道理的话都是在骗自己,果然,这人就不可能正经!
要不是自己从业这么久以来锻炼出来了无懈可击的临场反应,自己早就跑得远远的了!跟这个撒谎精多待一分钟都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