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仪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错了,这点修为真的有胆子做出那种事吗?
事实证明,修为没有,胆子还是有的。
“起来吧,本尊还未来过这藏剑宗,带本尊逛逛。”
剑尊都发话了,这五个人自然是驱赶走弟子们,然后兢兢业业地带顾青仪和习瑜参观起了藏剑宗。
藏剑宗虽然不大,但到底是道法宗的附属宗门,随便用神识扫一眼库房就知道也挺富的。
但是在明面上,全宗只有三个山头不说,灵气稍微浓郁之地只有一处,还被层层禁制保护起来,一看就极为宝贝。
好生割裂的一个宗门,有什么仇敌以至于如此藏富?
这戏台子都搭好了,不演一场总觉得愧对自己跋山涉水,在灵舟上百无聊赖的四个时辰。
于是顾青仪走到一半,突然停了脚步,转身去看那五个人,”谁是方世清的后人?“
虽然没有人出声,但是有一人腿一软,又跪倒在了地上。
顾青仪向他看去,“原来就是你啊。”
但是顾青仪没有料到的是,那人竟然摇头?
他哆哆嗦嗦地向顾青仪拱手,“剑尊,明……明鉴啊,我不是,是方世清的后人,这个才是!”
他的手指向了站在他旁边,表情都没变一下,看起来就很稳重的国字脸中年男人。
“那你跪什么?”
“我害怕啊。”
顾青仪整日把别人搞得无语至极,今日也是小小的无语了。
顾青仪护住习瑜,威压一泄,压得所有人都陪害怕兄再次跪了下来,“别给本尊开玩笑,谁是?”
国字脸中年男还是面无表情地不说话,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顾青仪的威压加重,国中男被威压压得气血翻涌,在场的人都能听到他硬往下咽血的声音,但还是有一缕血从嘴角溢出。
就这样了还能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好像事情真的与他无关。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怎么可能?
顾青仪催动体内心头血,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和眼前的人,那一丝一缕的血脉羁绊。
比预想的无聊很多,所以顾青仪懒得看他那张扑克脸了,直接一剑斩向他。
他终于有了表情。
首先,是瞪大了双眼,其次,是嘴缓慢地张开成一个圆形,最后,是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抖动。
“啊!!!”
他仓促间支起了一条腿,以半跪的姿势拿剑抵挡顾青仪这一剑。却被先到的剑气削平了发冠,削得飞出了十里又深陷地面五里。
破案了,不是面瘫,是脸硬。
脸硬腿软,这藏剑宗真是“卧虎藏龙”。
顾青仪等他从土里冒头时,又一剑将他按了回去,就像是打地鼠一样。
哐哐哐。
地面上不仅有那个大坑了,还延伸出了无数条深深的裂缝。
或许是心疼藏剑宗的“仪容仪表”,藏剑宗宗主终于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剑尊,他是,他是!他就是方城业,方世清的第四代。”
于是顾青仪终于停手了,方城业在顾青仪停手后灰头土脸地爬了上来,他终于愤愤了,愤愤地看向顾青仪。
“怎么,你要杀了我?”
好硬的嘴,顾青仪随手捆了他。
不是对他失去了兴趣,而是暂时转移了兴趣。因为顾青仪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在一条裂缝的地下。
顾青仪一跺脚,地面就在藏剑宗宗主痛心疾首的表情下,无限向下塌陷,直到露出了一方密室。
方城业的表情变了,他知道里面有什么,他想开口说话吸引顾青仪的注意力,但是不知道何时他的嘴也被封了。
他只好上跳下跳将自己扭成蛆一样,可惜毫无作用。
顾青仪劈开了密室。
密室其实很简陋,只有东西两个方向的东西很引人注目。
东方的,是许多的牌位,从最顶头的方世清开始往下延伸,一直到奉桌前已经刻好方城业的名字但尚未完工的黑色牌位。
真的是好大一家子。
而西方的,则是一个石台,石台上插着一柄断剑。
顾青仪看到了那柄断剑,一眼便认出了那是谁的剑。是她的生身父亲,方世清的剑。
原来这把剑藏在这啊,倒也是应了藏剑的名头。
顾青仪直接粉碎了这把剑,给了藏剑宗的宗主一个选择,“你是想要整个宗门变得和这把剑一样,还是用一些有趣的故事来换一条生路?”
宗主:……
其实您问了我就会说哒,不用威胁哒,我真的会吓死哒。
这一切都要从几百年前宗门内部出现分歧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