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祁虎又悄悄溜回了自己的住处。
次日清晨,整个宅院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着。
秦明珠拐进回廊刚要往正厅走去,迎面就遇上了祁虎,冷不丁见到他,秦明珠联想到昨夜醉酒冲动免不了有些尴尬。
“表姐!”祁虎拱手道安,口气疏离。
秦明珠见祁虎面上一副神色松弛,而她心中却有了怒气,故意道:“感情阴天露日头,假晴!”
闻言,祁虎不露痕迹的看了眼秦明珠,因为愠怒秦明珠漂亮的脸上飘过一抹红晕。
昨夜初尝美好,怎不叫人心生荡漾。
祁虎道:“冬雾雪,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啊···”
说话间,他走近秦明珠,小声说道:“尤其是夜里,这足炉虽能暖被窝,可总没人的身子暖呐···”
蓦地,秦明珠身子从上至下划过一丝异样的触感,“天意让我丧夫受难,我一小女子又有何办法?”
说着,她的脸颊上再次添了一层绯红。
祁虎听罢,他又将身子向秦明珠凑了凑,这一举动着实令秦明珠内心激动,她以为祁虎会再如昨晚那般轻、薄自己,一时间进退两难。
面若桃李,白皙秀颀,微抖的肩颈时时扑来一阵扑鼻的馨香。
这时祁虎的眼睛盯住了秦明珠,附耳细语道:“销魂蚀骨,雨骤云驰···”
“啊!”
忽地,秦明珠捂嘴轻叫一声,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祁虎,而祁虎此刻微微一笑,转而说道:“铺子里还有事等着处理,表弟这里告辞了!”
说罢,祁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祁虎走后,秦明珠只觉自己的双腿酸麻,这番调情,差点让她的心把持不住。这时丝丝寒风吹过,秦明珠才觉清明,她思忖片刻便掉头出了秦宅。
······················
当铺内堂寂静一片。
祁虎刚进去就见秦栢杨已经铁青着脸坐在那。
待秦栢杨见到祁虎时就厉声喝道:“看看你管的帐!!”说着,他将账本扔在了祁虎的身上。
祁虎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气,他一面说一面捡起账本,“都是外甥的错···”
等祁虎恭敬呈上账本的时候,他眼中的怒气早已变成了谦卑,“姨丈您先别动怒,也要容外甥说说看——原本您将铺子交于外甥打理,外甥理当竭力,已报姨丈的信任···”
“只是···半年前外甥接手之时,和圆当铺的账本已经是亏本的···”
祁虎瞟了眼秦栢杨的神色,随后继续说:“姐夫被杀,又平白折了几千两银子···先别说赚银子了,就是盈亏平衡都是件难事!”
秦柏杨当然十分了解自家生意上的财务危机,他无非是不甘心秦宅就此丢了富贵。
想到这儿,无奈秦栢杨长长吁了口气,吐不出来一句话。
祁虎见秦栢杨仿佛被霜打了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乃平静的说:“不知姨丈是否还记得那个绸缎供货商徐老板?他是外地一个大员外,外甥也不敢欺瞒姨丈,听闻这徐老板是有京州的关系在身上的,而外甥也亲眼见着两回达官贵人出入徐宅···”
“倘若同他搭上生意,咱们也不愁没有其他买卖可做呀···”
闻言,秦栢杨的眼睛一亮,可随后思忖来,他又皱起眉头,“那做生意的本钱要从何而来?”
“这个倒不是问题,咱们可以借贷求助!”
祁虎接着说:“假设秦宅与抵挡所签押以家产田业借贷,那便会有万两金银入手,这有了干营生的本钱又何愁生意不会兴旺发达?!”
话音未落,秦栢杨急忙摇手道:“老夫岂能冒如此风险?倘若真有个闪失,那还了得?”
“一个外商,一个借贷,岂可全信?这事儿,你就不要再说了!”
秦栢杨一下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明摆着是对祁虎不寄信任——这个老家伙胸怀狭隘是断不肯撒了富。
祁虎暗自骂道。
这下,祁虎再次想到昨晚偷听秦家夫妇和秦明珠的谈话。
原来,秦栢杨见女儿秦明珠丧夫守寡就想给她再行婚配。
祁虎听到这儿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其实祁虎从小就十分爱慕表姐,只是因家境沦落才不敢上门求娶。
自秦明珠嫁人后,祁虎只得将这个心思深藏在心底。可是凡事皆有定数,年后祁虎丧母他为了安身活命才来投奔秦宅。
入府后见到秦明珠,她的一颦一笑自然而然再次牵动了祁虎的心,也更加激发了他对于秦明珠的炙热。
周甲消失令祁虎有了机会,他岂能轻易放过!
于是祁虎在秦宅百般殷勤讨好,可惜秦栢杨另有打算,他欲给秦明珠择良婚配,压根没有考虑过祁虎,只不过将他当作了秦宅的帮工。
回忆在祁虎的脑中不断翻腾,这近一年的羞辱瞬间涌上心头,人说无毒不丈夫,他是要定了秦明珠的人而这秦宅自己也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