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闹了一早上,很快到了原定的家宴时间。
清苑亭。
“大哥,”李昃赢微微欠身,张望了一下,“咦,二哥呢,他不来了吗?”
“他同幼珂一道来。”李昃鸣无奈道。
李昃赢偷笑:“哎呦,大哥失宠了。”
“不见得是我,”李昃鸣微笑道,“平日他应是同你一起的。”
李昃赢一怔,如晴天霹雳。是了,平日都是他跟着二哥一起的,这些天却是多了个世子殿下。
所以失宠的是他……
见自己三弟如此失落,李昃鸣便哄了几句,三两句便让他欢喜。李昃赢抓着他的手臂晃:“大哥真好。”
五皇子李昃桓向他们走来,一边打了好几个喷嚏:“大哥,三哥,夜安。”
“五弟,怎么几日不见这么客气了,”李昃赢打趣道,“风寒还没好呢?”
“没呢,就因为这风寒,我连世子都没见成。”李昃桓礼貌一笑,回避了前一个问题。
李昃鸣莞尔:“无妨,他今夜也来参宴,还能再见。”
“甚好,甚好,”李昃桓道,“我听闻二哥这次猎了只虎?唉,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二哥一样厉害。”
李昃赢调侃道:“你连着三天无病无灾已算是过人了。”
李昃桓蹙眉:“三哥又取笑我。”
“嘿嘿,”李昃赢往太子的方向挪了挪,“不过想来就气,二哥因此受了伤,洞里竟有那样歹毒的机关,就是有人要害二哥所为,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饶……哎呦疼……”
三皇子激动得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惹得旁人嘲笑。
但李昃桓还有些云里雾里:“什么机关?二哥怎的被害了?”
李昃赢便把前几日他二哥在太后那儿的那番话以及秋猎时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通。
“啊?”李昃桓吃惊,“我不过几日不出门,就发生了那么多事?真不愧是二哥也。”
太子摇摇头:“你怕不是养病,是与世隔绝了吧。”
李昃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喝完药便睡,醒来用完膳又该喝药,循环往复,想知晓都难。哎,四哥同七弟来了。”
李昃殷冲他们招手,小跑过去:“哥哥们在聊什么?”
“我听闻二哥被蓄意谋害,多问了几句。”李昃桓说。
“啊,”李昃殷诧异,“原是蓄意谋害么?竟有人这般胆大。”
李昃昀一副随口一问的模样:“那查出是谁了吗?”
李昃鸣没说话,只冷脸看着秋猎那日举止诡异的两人。说不定就是在做戏,才害的昃渊那般模样,该要找机会好好询问昃渊那日究竟如何。
李昃赢“哎呦”一声:“要是查出来了,那大哥就要把他们斩首示众了。”
李昃殷心里一慌,当即缄口不言,而李昃昀波澜不惊,也叫人看不出端倪。
“好在二哥福大命大,”李昃桓说,“没倒在虎口之下。”
“切,也是他自己口不择言被人记了去,说不定日后还有谁要使绊子,”李昃昀抱胸而立,“大哥,你还是要教教二哥……”
李昃鸣当即打断他的话,明显笑里藏刀:“有劳四弟费心,昃渊该不该管教,不必你来提点的。”
李昃昀一噎,将头扭向一边:“我只是好心……”
“也多谢四弟好心——”李昃鸣毫不给他面子,再次打断,“四弟还有什么多余的建议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昃鸣的袒护。对面的人气得通红,愣是说不出一句话。三皇子见气氛不对,扯着李昃鸣就跑:“大哥我站的有些累了我们快快去殿里坐着吧!”
李昃鸣依着他走,没再威胁。
不是怕大哥争不过,是怕李昃昀从此只能在榻上卧。一是因为大哥听不得别人说二哥不好,二是因为——
他也不大保证能容忍别人诟病二哥!
那头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是一个宫女催他们入殿才打破氛围。
李昃昀气得后槽牙都要碎了,却只能忍气吞声。谁叫他既不受皇恩,又无人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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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快开始时,李昃渊和苏逸珅才姗姗来迟。世子和莫云一左一右搀着李昃渊入座,生怕他磕着,毕竟还未伤愈。
“儿臣参见父皇与母后,”李昃渊跪坐在席上行礼,“恕儿臣礼数不周了。”
“你来家宴还端着什么礼数,”李益元冲他抬了抬下巴,“可好些了?”
李昃渊侧首,莞尔:“承蒙父皇关心,儿臣好多了。”
李益元笑了笑:“渊儿今年秋猎单刀都猛虎,实在是令朕刮目相看,朕要重赏。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