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边抵着莫云的剑,简立更是不敢再动。
“主子。”莫云看向李昃渊,等着他的命令。
李昃渊没应,眉心紧拧,胃里翻江倒海。李昃鸣见他脸色不对,也不管简立了,关切问:“怎的了?哪里不舒服?”
简立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呼吸逐渐不通畅,意识也开始模糊。他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来的,他不该在这个时候……
“叫太医……”李昃渊躺了下来,紧紧裹着被褥,不停地犯冷汗。
“运迟!”李昃鸣冲门外喊,“叫太医来!快!”
运迟应了一声,赶忙跑去。此时李昃渊什么也听不真切,伤口处已经麻木,脑中一片空白,耳边还有尖锐声一下一下炸开。在失去意识前,他的余光瞥见那简立喷血倒地。
就这点把戏……
于此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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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事不好!”张崇急急忙忙跑进御书房。
皇帝正在书案前阅览着书卷,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责怪:“何事如此匆忙?”
张崇躬身:“有人趁二殿下伤病用药时欲要毒害,现已捉拿。只是二殿下眼下伤口溃脓,高热复起,陷入昏迷。”
李益元翻页的手一顿:“谁人如此大胆?”
“刑部,简立,”张崇吐字清晰,“他供出贵妃娘娘,说是娘娘指使的。”
“贵妃……嗯,朕知道了,”李益元没有再追问,目光重新落在书卷上,“将作乱者杖毙罢。”
张崇试探地问了一句:“皇上,您可要去探探二殿下?他先前醒来说要等人,想必等的就是皇上您……”
“是觉得朕很闲?”李益元看向他。
一听这样模糊不清的话,张崇惊出一身冷汗,忙叩首:“奴才多嘴,奴才万死,皇上恕罪。”
“朕还不至于就这种小事治你的罪,”李益元道,“苏幼珂已经启程了?起来再应朕。”
张崇站起身,心里的石头不免落了地:“回皇上,世子已经去了渡口,此行江南,最快不过半月就能到达。”
李益元点了点头:“可还有别的事?”
“有,”张崇往前走了几步,低声道,“关于太后一案,大理寺有了新发现。”
皇帝坐直了身子,等他说下去。
“于少卿与权少卿在太后口中发现了一块玉玦,应是与凶手斗争时挣断下来的。”
“鉴定过后,确定为四皇子李昃昀的贴身之物。”
李益元神色讶异,半晌失笑。好一阵,他才敲下决策:“传朕口谕,叫大理寺放开查便是。”
张崇欠身,退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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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珅和护卫到了渡口时,雨势最猛,苏逸珅坐在马车里不免有些心烦。
“好巧不巧,遇上这样的天气。”苏逸珅抱怨道。手里捏着李昃渊送的玉佩转啊转。
“二哥哥啊,不是保平安顺遂的么?”他嘀咕着。
易兖挑开帘子,顺手拿起伞:“世子,属下去探探什么时候才能登船。”
苏逸珅点点头,兴致不高,万荃给他递了糕点他也吃得不欢。等了一阵,易兖怒气冲冲地踏进马车里,车内的二人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那牙子说,这船不载客了。”易兖说。
“不走了?”苏逸珅坐直了身子,“带我去同那牙子说说理!”
主仆三人风风火火地下了马车。那牙子坐在草亭子下边,悠悠地喝着茶。见着远远的有个贵公子过来,才不紧不慢地起来行礼。
“船为什么不接客了?方才不是叫我们等半个时辰就能上船了吗?”苏逸珅背着手,摆足了气势。
那牙子谄媚地笑着:“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小的只是按东家的意思办事。”
万荃在苏逸珅耳边低语几句,苏逸珅顺着他的话往渡口看去,一艘船正停在那里,有几个书生模样的谈笑着上了船,手里提着大小行李。
苏逸珅怒气更大,指向船的方向:“不载客?那是什么?我出幻觉了?”
牙子顿时慌乱,也有些摸不清状况:“大人,东家说不接客,小的也不能擅自决定啊。”
易兖在旁边搭腔:“我们家世子可是提前定了船的,好说歹说,船走不了也该有个信儿传给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