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蒂丝不敢想象发工资的时候自己会是多么快乐的一个小女孩。
北海回来后领工资,艾蒂丝切身感受到了自己有多快乐。
扣除五险一金后到手的工资,加上波鲁萨利诺说的退还的工作室租金,一大长串的数字,艾蒂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
正值海军的假期,艾蒂丝放开了在香波地群岛买买买,第一次实现购物自由,不需要为了节省钱搞科学研究。
艾蒂丝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入「军舰鸟博物馆」,离开家一个多月,艾蒂丝出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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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家吗?
艾蒂丝深吸一口气,不敢想着记忆力又脏又乱的“狗窝”和眼前干净整洁的“家”是同一个地方。
家里整洁得仿佛空气都金贵不少,没了乱七八糟的“破铜烂铁”后,桌子上多了花瓶,不少地方都插着还挂着露水的鲜花。
肩上的军舰鸟欢快地叫了一声,扑腾翅膀飞到了悬挂的花环,艾蒂丝嘴角抽搐,比起机器生产的会发光的秋千,军舰鸟对纯手工编织的自然秋千“爱不释爪”。
“你个没良心的。”艾蒂丝郁闷军舰鸟有了新玩具忘了旧主人,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在的这一个多月,家才有了家的味道,而不是充斥着各种材料烧坏的复杂气体。
艾蒂丝用控制变量法推断出自己家发生翻天覆地巨变的真相——
她是家的污染源!
艾蒂丝沉迷研究败光家产,被扣扣搜搜但知道很多宝藏的长辈赶出家门,本就顶着败家子的“头衔”,现又多一个“污染源”。
到时候长辈看到她回来,肯定又有得说她了。
艾蒂丝不知不觉来到了厨房,厨房炖着鸡汤,眼下长辈不在,艾蒂丝趁机偷喝。
虽然不知道长辈什么时候学的厨艺,但她实在是饿坏了。
艾蒂丝拿起放在旁边的汤勺,一道声音冷不丁发出嘲讽:
“还知道回来?”
艾蒂丝偷喝的动作一僵,尴尬转身,挤出笑容和抓包的长辈打招呼:“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嘛,回家的路还是知道的……”
长辈冷笑。
长辈没有说话,艾蒂丝连忙为自己找补:“我在外面找到了工作,这不,一发工资我就买礼物回来看您了……”
艾蒂丝动身去找军舰鸟,走得太急,撞到了盖米缸的木盖。
米缸很大,厚重的木盖被装开了一小条缝,然而透过这一小条缝,艾蒂丝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米缸里装得哪里是米?里面全是鸡的尸体!
全黑、九分黑、八分黑、七分黑……艾蒂丝眼角抽搐,想到了锅里五分黑的鸡汤。
“海胆叔,鸡汤的鸡不用煎——”艾蒂丝习惯性科普,话说出口后反应过来自己不要命了。
艾蒂丝水灵灵被丢出了厨房。
长辈丢她的手法又熟练了,艾蒂丝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这次竟然一点都不痛。
咕噜咕噜——
肚子倒是更饿了。
艾蒂丝找到军舰鸟,想了想,还是决定啃不要钱的粮。
艾蒂丝自打记事起,母亲艾女士便很少管她,艾女士经常不在家里,一次回来,带了个重伤的男人。
男人伤重得连记忆都丢失了,不记得任何事,连名字都不记得,艾蒂丝见男人的头发像海胆一样扎眼,便叫男人海胆。
艾女士说男人是长辈,而且是逢年过节可以要红包的那种,艾蒂丝便改口,叫男人海胆叔。
海胆叔重伤修养了一段时间,伤好了一半,便经常跑去隔壁无人岛。
无人岛环境恶劣,全是巨型猛兽,也不知海胆叔以前是干什么的,格斗技巧过硬,还和家乡的战士一样擅长使用霸气,无人岛上的巨型猛兽最终被海胆叔打得服服帖帖。
不过那次,艾蒂丝被霸王色霸气震晕。
艾女士叮嘱要看好海胆叔,艾蒂丝失去意识前心想自己大概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回重伤的人换成了艾蒂丝。
醒来,艾蒂丝发现自己还活着,不仅活着,一直想要出海找记忆的海胆叔也没走。
海胆叔守在床边,一守便是两个月。
海胆叔是个没有什么耐心的人,能用拳头解决的事绝不动嘴皮子,艾蒂丝好了伤疤忘了疼,伤好后又像以前一样和海胆叔掰头要零花钱搞科学研究。
自此,海胆叔没再找机会出海,一大一小两个人每天闹得鸟飞蛇跳,直到小的成年那天,被大的赶出家门。
大的拿着扫把,要小的滚远点。
可能是自己妨碍到海胆叔扫地了?
艾蒂丝当时睡得迷糊记不太清,觉得还是海胆叔对她的啃老行径忍无可忍所以要把她赶出家门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香波地群岛的美食特产不能动。
艾蒂丝啃着不要钱的粮想。
波音列岛的种子种出来的食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把渣渣啃掉地上,把海胆叔打扫干净的地弄脏,到时候她肯定又要被骂。
艾蒂丝找有没有不要的纸给她垫食物,家里被收拾得实在是太干净了,艾蒂丝费了老大劲,才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张被撕下来的不要的报纸。
《孩子离家出走了怎么办》
?
哪家的报纸刊登最冷门的育儿专栏?简直是包破产的。
大海上受众最广的世经报就不会刊登这样的冷门内容。
艾蒂丝抽出报纸,标题下露出了完整的内容,黑色油墨小字密密麻麻,一道后来添上去红色的划线很是显眼。
“没有什么孩子是一顿饭哄不回来的……”
艾蒂丝念着红线重点划出的句子,句子念到最后,海胆形状的阴影挡住了句号。
看到熟悉的尖刺,艾蒂丝条件反射转身。
海胆叔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