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辞知道,自己有点冒进了。
柏景现在对他只有包容没有爱意,他贸然说出这种话,只会叫他生出警惕,从而和他保持距离。
但这层窗户纸总要捅破,柏景是个不开窍的,只能让他来了。
柏景后知后觉领悟了他的意思,走的时候背影都有些踉跄,看起来活像是受到了调戏的良家妇女。
韩昭来送文件的时候听说了这事,十分捧场的鼓了鼓掌。
“看不出来,纪总您还挺懂的。”
“先下手为强,免得夜长梦多。”
纪清辞坐在书桌前,没了在柏景跟前的散漫,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锐利精明。
牧嘉年可说了,柏景很招人稀罕,不少莺莺燕燕都在觊觎着他,这几年要不是薛扬闻的圈地行为,柏景指不定已经被拐走了。
某种程度上,纪清辞还要感激薛扬闻。
“您就不怕他不跟您亲近了吗?”韩昭问。
纪清辞志在必得,“他不会。”
“你可别忘了他为什么回国,只要薛扬闻的事没解决,他就不会丢下我不管。”
韩昭了然,将纪清辞签好字的文件收好,忽然说了一句:“我这几天要请假。”
“嗯?”纪清辞动作一顿,“可以是可以,你要去干嘛?”
“解决点感情上的事。”韩昭道。
纪清辞来了兴趣,“你还有感情上的私事?”
韩昭给他当秘书少说也有三四年了,从来没见他说过自己的私事,今天这还是头一遭。
韩昭神色如常,完全没有被调笑了的窘迫,“纪总您都铁树开花了,我有点感情生活也正常啊。”
纪清辞被铁树开花四个字给逗笑了,“你这是有对象了?”
“没有,”韩昭说,“我只有个暗恋对象。”
“那你追到手了?”
“人压根不认识我。”
“……”纪清辞无语了,“那你这感情生活从哪里来的?”
“有人拜托让我演一下他的对象。”
纪清辞不懂但大为震撼,这么言情的剧情竟然还真发生在了他的身边!
“恕我直言,”韩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精英范儿,“您和柏少的发展才更像言情剧。”
纪清辞想到自己和柏景认识的这两个月,周身的气氛都柔和了不少。
“咔哒”一声,门被自外打开了。
几分钟前才被纪清辞说不会不管自己的柏景走了进来。
正值盛夏,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衣和西装裤,更显得手长腿长宽肩窄腰,身上挟裹着一股户外热气和自身乌沉木香冗杂的气味,一走近就扑了纪清辞一脸。
“嗯?你、你同事怎么也在……”看到韩昭,柏景脑子卡壳了一下。
他到底还是有点保守,想到这人是在酒吧玩秘书play的,他就浑身的不自在,更别说韩昭现在依旧穿着服帖的西装,让他不想不行。
还配了公文包,真是演戏演全套啊,柏景都要被这人的敬业给感动了。
“他顺路经过,说来看看我。”纪清辞说。
柏景点点头,很是体贴的要给他们留独处空间:“那你们先聊着,我去书房坐会儿。”
他话说完就闷头进屋了,像一个对妻子的人际交往毫无兴趣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