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雨又开始下大了。
雨滴落在雨伞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司耀把手里的雨伞往她面前一递,声线平淡:“拿着,如果害怕的话就转过身去。”
她愣愣的从他手里接过伞,见他走入雨幕中,朝着对面两个男的不屑的挑了挑眉:“听没听过一句话,好狗不挡道。”
他的表情很是平静,身姿挺拔,像极了在说今天天气不太好一样。
那两个男的一听,立刻就急了,也跟着他效仿把雨伞一丢,冲进雨幕中。
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尖刀上前想要围攻他。
司耀不慌不忙的一勾唇,一个勾拳正中其中一个男的门面,另一个手握着拿刀男的手一拧。
两个拦路的男人瞬间溃不成军,趴着地上哀嚎着:“哎呦哎呦!我的手!”
“啊啊啊狗/日/的,我的脸!”
在刚才近身打架的时候,拿刀的男人一个飞扑,刀尖在他的胳膊上划过。
划过一个两三厘米的伤口,此刻正往外流着血。
他却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居高临下的像看臭虫一样的眼神冷冷的注视着两人,“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两个臭虫逃不了的。”
苏辞安并没有听他的话转过身去,她站着那里没有动。
她本来想去帮忙的,但是发现自己好像帮不了什么忙,说不定是帮倒忙。
想去替他撑伞,又怕会耽误他战斗。
在这一刻两人目光交汇。
昏暗的路灯照映着两人的身影,一明一暗。
雨夜朦胧,连带着他们眼中的彼此都带了些若隐若现的复杂感情。
只是他们的心跳声在目光交汇的瞬间,心如擂鼓。
可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也庆幸对方不知道。
苏辞安撑着伞向他靠近,把雨伞举高,雨伞替两人抵挡着外界的风雨。
“你……受伤了。”苏辞安不经意的一瞥,就发现他的胳膊上正在流着血。
她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腕,却被他所推开。
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来笼罩着伤口,眉眼清淡:“别碰,脏。”
闻言苏辞安一愣,半响她再次走向他,这一次她没有再去碰他的手腕,只是为他撑着伞:“走吧。”
司耀:“去哪儿。”
苏辞安“去梨园给你处理伤口。”
男人嗯了一声,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满是淡漠的神情:“你在前面走,我在你身后跟着你。”
苏辞安:“?”
就一把雨伞,她在前面撑伞走,而他在身后淋着雨跟在她身后。
平心而论她做不出这种事。
更何况刚才多亏有他在,还受着伤,就更加不能让他淋着雨走她身后走了。
她靠近他,抬头看他。
男人的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眉骨略高,薄唇,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很冷峻的感觉。
但是现在的他,只让苏辞安联想到一个词。
禁欲又可怜。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一呼一吸之间胸膛轻轻起伏,八块腹肌若隐若现。
很勾人。
但是他的神情又很镇定,眼神在看向她的时候莫名让她想起淋了雨的可怜小狗。
她没理会他的话,撑着伞在他身前站定,“我没有丧良心到让你这个伤者淋雨跟在我身后。”
司耀眼眸微深,淡漠的声音响起,像是带了些哑:“我身上有水,小心碰到你身上,会感冒。”
苏辞安上前一步,平静的回道他说过的话:“我不介意。”
“不要多想,只是你这次受伤是因我而起,仅此而已。”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对他心软下来。
两人并肩走在雨夜中,谁都没有再开口。
只有雨滴落在雨伞上发出的啪嗒啪嗒声。
他们曾经还在一起时,不止一次在雨天漫步在大街小巷。
听雨声,闻雨眠,唯愿一人心。
梨园门口。
苏辞安推开门,回头看着他:“进去吧。”
两人走进梨园后,苏辞安把雨伞收好,抖落上面的雨水,放在一旁。
赖平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看见苏辞安后赶紧上前来问道:“辞安姐,你回来了,今天有没有遇见流氓啊,我一直等你回来,不然睡不着。”
她抿了抿唇,安抚的回道:“我没事。”
赖平看见她旁边的司耀,好奇的问:“辞安姐,这位是?”
听见赖平的话,司耀也偏头看向她。
似乎想看她会说两人是什么关系一样。
“朋友。”
“大学同学。”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只是答案却是截然不同的。
司耀说的是朋友,而她说的是大学同学。
原来在她心里,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吗。
只是一个毕了业就可以随便忘却的可有可无的大学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