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陈美美说,她曾打探到了消息并亲自来到了颜家村,却不料来晚了一步,颜李氏刚带着颜辉离开颜家村。
后来,她婆婆缠绵病榻,她不得不得居家伺候,于是就彻底失去了音信。
近日,她回乡祭祖,路过这里,就想着过来看一眼,万一就让她打探到什么消息呢。
不曾想,天降大喜,根本不用她打探消息了,她直接见到了真人,她能不兴奋嘛。
至于什么“李胜男是个天煞孤星,克父克夫又克子,还是回来迁坟的,多晦气”什么的,她陈美美才不信呢。
她只会因为好朋友的悲惨遭遇而痛哭流涕,虽然达不到那种“恨不能以身相替”的程度,那至少,她若知道消息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至少她肯定必会以娘家人自居,想尽办法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我一把,哪怕只是从心理上让我不要那么孤立无援,我们母子或许也能少受些罪。”
颜李氏说起曾经的遭遇,真是再也忍不住涕泪横流。
或许是因为见到了一个,除了白玉兰和她爹娘之外,她认识更早,感情更深的,还活着的,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同龄人吧。
白玉兰抱着她一起哭o(╥﹏╥)o 为她们的珍贵的友谊,更为颜李氏和颜辉他们曾经的遭遇。
“阿婆,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您一定要信我,我一定能让您过上比那个陈美美还好十倍百倍的好日子,然后再见面的时候,看她还拿什么显摆,哼~”
“我信,我自然信我家兰兰。我的后半辈可就……”
颜李氏经过与手帕交的倾诉,以及方才跟白玉兰的二次诉说,再加上之前在颜氏祠堂那一波发泄,到了她这会儿,终于彻彻底底地清空了心底的所有负面情绪。
听着白玉兰的话,她自然是相信她的真心诚意,于是身心舒畅地应和呢,只不过她越听越离谱,听得她眼皮直跳:“咦,我叫你口无遮拦,你陈阿婆那是开玩笑呢。”
看到白玉兰委屈巴巴地大眼睛时,她忽地又明白过来,这孩子也不是口无遮拦,也是在开玩笑逗自己开心呢,瞬间心里更热了:“对,到时候,气死她陈美美!”
“嗯嗯,阿婆,您就等着吧,我很快就能做到的。”
“你个臭丫头,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怪不得村里人都背地里叫你‘大话王’呢。”颜李氏佯装不信,也逗弄起白玉兰来了。
“阿婆,您是不是我亲阿婆,您怎么向着外人呢?!不和您玩儿了,哼~”
“好了,好了,阿婆再不说了,阿婆还等着我的宝贝兰兰早日让我过上比陈美美好十倍百倍的好日子呢,可不能惹恼了你,不然到时候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阿婆~ 你还说你还说,我真的不跟你玩儿了啊。”
白玉兰“恨恨地”扭过脸去,还把屁股也挪走一点,与颜李氏分开一段距离,然后嘟着嘴把拿起一旁的包袱卷,抽出一本书来展开去看,再也不理颜李氏了╭(╯^╰)╮
白银回头看了一眼突然静默的她,没忍住开口说出了四个字 :“书拿倒了!”
然后,所有送行人员全部再也忍不住,全部破功,一群青年男子胸腔震鸣的哈哈哈哈哈哈声,震的头顶飞过的一群野鸟翅膀打颤,连叫声都突然劈叉了,扑棱扑棱飞走,飘下几根羽毛,和几小坨鸟屎。
好巧不巧地,落、在、了、白、玉、兰、的、头、顶。
“啊啊啊啊啊~~~”这是白玉兰的手摸到湿哒哒某热乎的米田共时发出的怒吼。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那群可以笑出胸腔共鸣的年轻小伙的灵魂在跳舞。
还没飞过去的野鸟:啊啾~,你们这群万恶的两脚兽,吓屎本鸟了。
吧嗒吧嗒,又有什么软趴趴的湿润体再次如雪花般飘落,在那群正在跳舞的灵魂的承载器皿上。
一路上就这样在白玉兰这个鬼精灵时不时地卖萌耍怪,活跃气氛的状态下,一行人轻松愉悦地赶路回程。
这看在路人那里,就是一群奇葩的怪人:从没见过谁家抬着棺材,还能一路走一路不愁眉苦脸,是不是还要笑出声的。
仿佛他们抬着的那具,被朽败腐蚀的不成样子的,还带着泥土的木头盒子,不是棺材,而是财宝箱似的。
这可真不能怪白玉兰他们,毕竟颜辉他爹死了至少三十年了,就算是颜李氏,过了这么多年悲伤,也早被时间和经历的苦难洗掉的差不多了。
但是,吃瓜群众却不知前情底细,他们只能从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去猜测和认可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
于是,一个流言以口耳相传的方式很快传播开来:有一群盗墓贼假冒驻防的兵将,不知道挖了哪个大户人家的祖坟,光陪葬品都装了满满一棺材板。
不止如此 ,那些盗墓贼还一路走一路笑的,真不怕被雷劈死,可是坏透了天了。
然后,这流言又传到了附近县城的某个衙役的耳中,那衙役又上报给了他的县令大人。
再然后,贪财的,啊不,划掉,是为了惩治恶徒维护人间正义的,淇水县隔壁的临水县县令大人,立马就集合了全县衙役前来捉拿这群“盗墓贼”。
看着一群带着武器穿着官服的差役,一句话不说,突然冒出来将自己一行的人马车团团围住,白玉兰等一脸懵逼:啥子?我们咋就成盗墓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