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啊!
“还是,母女俩?”
看着人群当中,跪坐在地上,紧紧相拥的一大一小,两个瑟瑟发抖的身体,白玉兰叹一口气: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喂,你们是谁?哪里的人?为什么要爬进别人的棺材里面?!”马大彪上前大声责问,誓要找回面子。
我嘞个去,你个年轻轻轻的女子,还带个四五岁的小孩儿,分明是活蹦乱跳的两个大活人,为啥要悄默声地爬进棺材里面,还要半夜出来吓人。
“这,你们是在哪里,又是什么时候爬进棺材里的呀?”白银拉着白玉兰的胳膊紧张兮兮地乱猜,“来路不明,不会是什么杀人犯,或者通缉犯吧?”
“我看,咱们还是,要不,把她们送官吧?”颜李氏一直在默默观察,此时方才出声。
这个女人梳着妇人头,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总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稳妥起见,还是把她们送官为好。这样一来,不管什么情况,也跟他们没关系。
“求求你们,不要把我们母女送官,求求您了。”地上的女子闻言,先是身形一顿,然后松开抱着小孩的双臂,接着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我答应你,你不要再磕头了。”即使穿到这里快两年了,白玉兰仍旧无法适应这里的人动不动就下跪就磕头的,见她终于说话了,便赶忙出声制止。
“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谁,你怀里的小孩又是谁?”白玉兰此刻甚至怀疑,这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女人,会不会实际上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前世的她,通过各种途径,电视新闻、网络媒体、法院判决、报纸寻人以及寻亲贴什么的,了解到了太多匪夷所思的拐卖案例。
其中不乏就有一些看起来弱质女流,实际上心狠手辣的女人贩子,蒙蔽世人的典型案例。
是以,此情此景,她虽然心底也可怜这对看起来受尽苦楚的母女,但是,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尽量保持理智保留一丝怀疑。
“若是敢说瞎话骗我们,休想我会客气。”白亮站出来说完,又挥了挥手里的拳头以示诚意。
“啊~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开走开,走开!”
那女子吃他一吓,把身旁的小孩往腹下一拉,拱起腰背,又像刺猬一般缩成一团,双手则朝外不停挥舞,嘴里则一直大喊大叫重复这几句话,像疯了一样。
大家面面相觑:我去,这是怎么回事儿?!
正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群手里举着火把,山民打扮的男子,也来到这里。
“老鳖,你婆娘在那儿!”一个男子指着地上的正在发疯的女子,对一另一个男子大喊。
“快把我婆娘交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
疑似疯女子丈夫的男子老鳖,上去就要拉走疯女子,却被白玉兰上前挡住了,他恨不得伸手扇死这个额头疤的丑脸小子。
“哼~你说她是你婆娘就是了?我还说她是我家的女婢呢。”白玉兰帅气地反驳他,想象自己是影视剧里风流倜傥、辩才无双的包龙星。
“你!”疯女人的丈夫肺都要被气炸了,恨不得伸手撕烂白玉兰的嘴。
“嗯~”晁边做势拔刀,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杀气腾腾,想要动手的疑似丈夫。
摄于晁边等几个拿着长矛大刀的官兵,疯女人的丈夫最后也只敢胸膛挺了挺,脚步迈出半寸停在了原地,气鼓鼓地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
双方都说那个女子是自己的人,于是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
“喂,你这个额上长疤瘌的小子不要乱说啊,莲娘就是老鳖的婆娘。”
“就是,莲娘嫁到我们村子都快十年了,我们都认识。”
“可不是,你说她是你家的奴婢,那你要出拿出证据啊。”
“啊,对啊,你倒是拿出莲娘的卖身契啊。”
“呵呵,我看你拿不出来吧?”
“哼,你们是哪里路过的?到时是官兵,还是百姓?难道光天化日之下,要抢我们村的人,怕不是拐子吧?”
一个人一开口,其他村民也变得胆大起来,你一句他一句的,竟然倒把白玉兰也给问住了。
原来这个女子叫莲娘啊,可是就算是真的又怎样,看这群村民那样子,她也能测猜到一些,毕竟前世小时候在村里,她就见过这样的阵仗。